穆凝姝道:「我恰巧路過,無意偷聽。再說你們說的耶律話,我一句也聽不懂。」
瑪茹罕見地沒有破口大罵,平靜得仿佛變了一個人,道:「無所謂。我正好要去找你。既然碰到。省得我跑一趟。」
***
看台附近布置有許多臨時氈帳,供客人們休息。
穆凝姝同瑪茹隨意找了個空氈帳坐下。
「你很得意吧?」瑪茹面色憔悴,聲音失去了慣有的高亢。
穆凝姝:「什麼?」
瑪茹斜斜扯下唇,皮笑肉不笑,道:「別裝了。我忙活一場,白白為你做了嫁衣裳。整個姑娘節走完,你竟從頭至尾獨獨占著表哥。穆凝姝,你真夠不要臉,這種盛會,耍下流心思耍得毫無體面。」
穆凝姝早見識過瑪茹這張嘴有多毒,平靜道:「論下流,怎麼也輪不到我。瑪茹,是你下的藥,我陰差陽錯喝了,當然得想辦法解毒,總不能等死。」
瑪茹冷笑。一點合歡蜜罷了,哪裡能毒死人,又哪裡需要不分晝夜合宿五天。
想到這個,瑪茹心口一陣一陣疼。
她看向穆凝姝,語氣平靜中透著絕望,道:「杏林那事之後,表哥要我待天氣轉暖後,回耶律部。我求他讓我多留一陣,等姑娘節過往再走。表哥知道我愛熱鬧,允了。穆凝姝,你已經是他的閼氏了,你跟他擁有無數個日日夜夜,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樣幸運。為何連我最後的機會,你都要搶走?」
穆凝姝驚訝於她的理直氣壯,道:「瑪茹,你給赫連煊下藥,妄圖強迫他,這種情況下,你怎麼好意思說是我搶走你的機會?到現在,你還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瑪茹不加掩飾,道:「錯?我努力爭取自己的愛人,何錯之有?錯只錯在,表哥一心撲在霸業上,見過的女人太少,被你迷惑住。錯只錯在,我早些年就該下手,想必一切會有不同。阿素珊算個什麼東西,有了孩子,赫連天林照樣跟她和和美美。她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這根本不是一回事。赫連煊也不是他小叔。瑪茹,你瘋了,無藥可救。」
穆凝姝背脊發寒。
瑪茹不僅想要一夜春宵,而是鐵了心破釜沉舟。阿素珊的到來,給了瑪茹啟發。按照她這種設想,但凡赫連煊碰過她,她無論如何都會讓自己懷上身孕,哪怕再去找個其他男人混淆血脈。反正只要有了身孕,赫連煊必會對她和孩子負責。
喪心病狂。
瑪茹雙眼通紅,道:「你一個偶然闖入的後來者,奪去本該屬於我的愛人和榮耀。現在還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作壁上觀。上天真不公平,你不愛他,卻擁有他。你哪裡懂得我的痛苦,又有什麼資格評判我?」
穆凝姝道:「你的愛和痛苦都太可怕,我不懂,也不想懂。我愛不愛他不關你的事,但這回我很高興替他擋住你。你若因此而痛苦,不妨多痛苦些,你自找的。若你還想跟人說話,你自己去找赫連煊,我不奉陪。」
瑪茹苦悶,找赫連煊說話?方才兩人大吵一架,一切都撕破臉了。赫連煊下令,要將她立即遣送回耶律部,哪裡還肯跟她說話。
眼見穆凝姝滿臉雲淡風輕,瑪茹心中恨意更甚,自從她出現,傷心的只有自己。
瑪茹道:「穆凝姝,不要太得意。你不過是表哥恰好遇到,用以宣洩的玩物,他的心不在你這里。」
她又說上許多舊事,極力證明此事。
穆凝姝懶得跟瑪茹廢話爭辯,直接道:「無所謂,我玩得也挺開心。尤其這幾天,我們格外開心。」
說罷她起身,不再搭理瑪茹,朝外走去。
瑪茹心態崩潰,朝她喊道:「穆凝姝,我詛咒你,總有一天,你無法像今日這般置身事外,說風涼話。我詛咒你愛而不得,詛咒你比我痛苦百倍千倍。」
詛咒?
巧了,她不信神明。
穆凝姝瀟灑揮揮手,頭也不回。
***
走到會場那邊,侍從們有條不紊忙碌著。
不遠處,赫連煊在和一道紅衣身影交談,兩人指著手中弓箭。
穆凝姝認出,那人是呼延芙緹娜。她容貌艷麗,看過一眼就忘不掉。
芙緹娜看到她,招手打招呼,道:「凝姝閼氏好。」
穆凝姝過去,致謝道:「聽侍女說,這幾日公主幫忙處理著會場事務,有勞公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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