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妃嚇的一驚,眸中很快蒙起一層水霧,開口解釋道:「是兒臣的沒錯,但是前些時日兒臣不知何時將這枚玉佩丟了去,兒臣也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人身上。」
大皇子妃此時的辯解太蒼白無力,難以令人信任。
皇帝怒拍桌案,聲音也放高了幾分:「荒謬!」
大皇子妃身形一抖,竟直直的跪了下去,顫著聲音開口:「請父皇相信兒臣。」
陸桁見狀也不免焦急起來,也跪了下去,語氣誠懇:「請父皇明鑑!此事怕是有人刻意構陷。」
聽到陸桁的話,大皇子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抬頭看向謝晚顏。
甚至沒有來得及思索開了口:「昨日我進宮時遇到了太子妃,回去後玉佩似乎便不在我身上了,敢問太子妃敢說自己沒有陷害於我嗎?」
謝晚顏委屈的看向一旁的陸清擇,似乎是被污衊情緒有些激動的咳了起來,柔弱了嗓音開口道:「咳咳……且不說我如何在大皇子妃不知情的情況下取走玉佩,單單這副身子便足矣令我行走都比常人困難幾分,如何能咳咳……取得玉佩呢?」
大皇子妃面色又白了幾分上來,一時竟是尋不到理由反駁。
陸清擇冷嗤一聲,眼神薄涼的看向地上跪著的二人:「皇嫂可要想清楚了,莫要空口白牙的污衊太子妃。」
大皇子妃眼神黯淡下去,低著頭不再言語。
陸桁見此臉色變了變,低沉著聲音開口道:「僅憑此玉佩並不能定罪,還請父皇明察。」
皇帝見此氣的面色鐵青,對著福公公道:「去將禮部尚書給朕叫過來!」
福公公連忙低頭哈腰的應下:「是。」
一柱香時間過後,禮部尚書跟在福公公身後,抬起衣袖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悄悄的看了一眼陸清擇,顫顫巍巍的見了禮。
「尚書給朕解釋一下宴會上舞姬行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皇帝一拍桌案,顯然已經勃然大怒。
禮部尚書雙腿一軟,跪在龍椅前,扯到肩甲未癒合的傷口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之前在牢獄裡禮部尚書已經鬆口,會在御前指認陸桁,此時的禮部尚書看了一眼陸桁,後者依舊面色凌厲,眼神隱隱帶著威脅。
禮部尚書收回了目光,聲音有些顫抖,眼眸中帶著淚光:「臣……無從辯解。」
陸清擇表情微變,蹙起劍眉,目光有一絲複雜的看向跪著的禮部尚書。
謝晚顏眸底也露出微微驚訝,照此情景,禮部尚書是要自己認了這罪名。
皇帝將手邊的摺子猛地扔在地上,怒喝道:「大膽!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陸桁心裡鬆了口氣,面色嚴峻的看向禮部尚書,附和開口道:「尚書真是好大膽子!」
禮部尚書閉了閉眼,一副任憑發落的樣子。
「臣認罪,臣自知罪無可恕,只求陛下放過臣的家人。」禮部尚書重重的磕頭,落地聲響清脆。
皇帝氣極,顫抖著手指向禮部尚書:「好、好、好,既然你已承認,那玉佩的事情尚書怎麼解釋?」
禮部尚書看了一眼玉佩,面上並沒有什麼風浪,只鎮定道:「此玉佩乃是偽造。」
禮部尚書看起來是鐵了心要獨自認下罪名,即便是邏輯不通,皇帝也無可奈何。
「好!既然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且說為何要刺殺長公主?」皇帝滿腔怒火,目光嚴厲的看向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不知怎的聽了這話,情緒忽的激動起來,面部漲的通紅,不禁高昂著聲音喊道:「十年前我林家全府上下一百多餘人口枉死皆是因為長公主!」
「住口!來人!將禮部尚書即刻押入天牢,秋後問斬。」皇帝顯然是被觸及逆鱗,將茶盞狠狠摔在地上,瓷片茶水濺了一地。
「哈哈哈哈哈哈,臣,謝主隆恩。」禮部尚書又重重的磕了一頭,隨後仰頭大笑起來,半瘋癲狀,很快便被人堵住口帶了下去。
此案到此便草草的了結,即便眾人皆心知肚明,禮部尚書只是幕後之人的一個替罪羊。
禮部尚書的聲音逐漸消失,剛剛那一番話語仿佛還縈繞在大殿內,謝晚顏垂眸看著滿地的碎片與摺子,一時心緒竟有些複雜。
陸桁見禮部尚書的身影遠去,徹底鬆了口氣,轉而關切的看向皇帝:「父皇還是莫要氣壞龍體才是。」
皇帝沒有回話,只是平復臉色看向一旁的陸清擇:「這次辛苦老七揪出幕後之人了。」
陸清擇微垂眼皮,淡然道:「這是兒臣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