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擇手上青筋逐漸顯露,似是在握著極為重要之物,黑曜石般的眸子深深的看著謝晚顏,二人一時誰都沒有開口。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陸清擇忽的抬手覆在謝晚顏後脖頸上,手稍稍使力,謝晚顏便身子前傾過去,跟著踮起了腳。
就在謝晚顏不明所以時,陸清擇忽的彎下腰來隱忍又克制的在謝晚顏的額間輕輕落下一吻。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避開視線,幾乎是同一時間轉過身去,裝作沒看到的模樣,連同阿荷也捂住了雙眸。
謝晚顏杏眸微睜,額間溫熱的氣息還未消失,甚至還在出神的時候耳邊便響起了熟悉的聲音:「等孤回來。」
不知是不是陽光晃到謝晚顏的雙眸,只感覺眼前的場景有些模糊,腦袋嗡嗡作響。
隨著脖子間力量的削弱,謝晚顏站穩了腳跟,眼前的場景不斷的縮小,陸清擇的面容再次進入到視野中。
謝晚顏不受控制的輕顫著羽睫,旋即彎了彎唇:「好。」
話音落下,隨著鑼鼓聲起,到了啟程的時間,陸清擇收回視線目視著前方,挺拔的身影在陽光的照耀下拉的更顯修長。
陸清擇沒有再回頭,戰馬開始緩慢的行走,整個隊伍都開始緩緩的移動,一個又一個人影在謝晚顏面前走過。
謝晚顏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隨著陸清擇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消失,耳邊似是又響起了剛剛陸清擇說話的聲音。
謝晚顏撫了撫狂蹦亂跳的心,將心中那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壓了下去。
「娘娘,太子殿下已經走遠了,咱們回去吧。」阿荷踮起腳向著遠處瞧了瞧,已經不見了大軍的影子。
謝晚顏點點頭,在阿荷的攙扶下走進府內。
因為謝晚顏回去的早,並不知曉在她離開後不久,許多百姓都出來為陸清擇送行,整條大街人滿為患,鮮花撒了一地,甚至驚動了官兵來管理秩序。
畢竟生活安逸久了,直到這次又要發生戰火,眾人才想起平日裡素來清冷的太子殿下曾經也是數次擊退過北蠻,屢屢取得戰功之人。
只希望這次可以成功擊退北蠻,還天下一個太平。
……
轉眼已過半月有餘。
此刻瀰漫著硝煙的戰場上,遍地都是鮮血,隨處可見枯骨,壘起來像一座小山一般,整個天地仿佛都充滿著肅殺與荒涼。
明明是初夏,吹來的風確實冰冷的,冷的刺骨,幾乎要將人凍成冰雕。
黃沙漫捲,四處荒涼,遠遠的能瞧見一個模糊人影立在漫天黃沙中。
陸清擇渾身布滿了傷痕,此刻看上去已是強弩之末,手中卻依然緊緊的握著劍柄,鮮血順著劍身一滴一滴滴在黃沙之中,分外惹眼。
在陸清擇的周圍還有幾個北蠻之人躍躍欲試,他們大聲的歡呼著,似是在慶祝,又似是在挑釁。
那群北蠻人說著中原聽不懂的話語,虎視眈眈的看著被包圍起來的陸清擇,像是幾隻準備抓取獵物的狼群。
畢竟被他們圍困在這裡三日,這裡只剩下陸清擇一個中原人了,孤立無援,再如何也已經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很快,為首的北蠻人便下了命令,一群人一齊衝上去準備取下陸清擇的性命。
陸清擇冷冷的看著周圍的人,手上青筋暴起,費力的抬起手抵擋著北蠻人的進攻,饒是這般,陸清擇也瞬息取下了幾個北蠻人的性命。
但周圍皆是刀刃,陸清擇無法抵擋這麼多,很快身上便又添了血痕。
見又出了血,那群北蠻人似是更加興奮了,繼續發起猛烈的攻擊。
陸清擇擦了擦迸濺到臉上的血,似是未曾將這群人放在眼中一般,嘴角扯出一個冷淡的笑意。
北蠻人見此沒有絲毫遲疑的繼續揮刀砍去,十幾個人一擁而上,在陸清擇身上各自留下了不同的傷痕。
最終,手中的劍深深地埋入了黃沙之中,陸清擇手掌微微顫抖,此刻只能跪下一隻腿來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以不至於倒下。
身上傷痕的疼痛讓陸清擇保持著清醒的意識,卻再也使不出一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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