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瑾年。」宗聿的聲音壓得更低,他的臉上是期待,嘴角微揚,像等待獎勵的狗狗,讓人不忍拒絕。
江瑾年一陣心悸,充滿色|欲的願望,是最坦誠的表達。
也最刺痛他的心。
江瑾年沒有正面回答,問道:「除了這個,還有嗎?乖乖配合宋太醫治療的人,可以有三個願望。」
聽見還有兩個願望的選擇,宗聿自動把江瑾年的迴避看成是默認。
他微坐起身,讓江瑾年和自己下|腹相貼,埋首在他胸前蹭來蹭去,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瑾年要這樣寵我?」
「我平日不寵你?」江瑾年反問。
宗聿笑道:「我只是有些驚訝,我可要好好想想。」
宗聿認真思索,可江瑾年的身影在腦海中飄來飄去,他的所有願望都和江瑾年有關,或美好,或孟浪,完全分不出多餘的心思給旁的事。
到最後,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道:「第二個願望,我要瑾年陪我白頭偕老,這一生這一世,只屬於我。至於第三個願望,你聽了要是不願意,我不勉強,你別生氣。」
宗聿放軟了聲音,還有幾分怯意在裡面,話沒說完,就先紅了耳朵。
他前面兩個願望江瑾年都沒有辦法滿足,無法回應。
江瑾年選擇跳過,摸著他緋紅的耳朵,道:「不會生氣。」
曲落塵已經定下離開的時間,今夜或許是他們相處的最後一夜,江瑾年珍惜每一刻,又怎麼可能生氣?
宗聿聽了,也只敢湊近江瑾年的耳朵說。
江瑾年微微蹙眉,許是沒想到宗聿會提這種孟浪的要求,他覺得腰肢發軟,有些坐不住。
宗聿不強迫他,許是知道他猶豫,自己先找好台階。
江瑾年遲疑片刻,心中苦笑。
在宗聿看來最難的第三個願望,卻是他唯一能做的。
江瑾年低頭親了親宗聿的唇,手掌落在宗聿的腹部,不斷往下。
他站起身,蹲下,手指靈活地解開宗聿的衣服。
夕陽漸入黑暗,晚霞散去金色,鮮亮的色澤逐漸變成半灰半百合色,只留一線天的紅色彩帶橫跨星空,落下最後的霞光。
屋子裡的光線也暗,只有宗聿的上半身借著院子裡的餘暉,能瞧個大概。腰腹以下,沒入黑暗中,能夠窺見的一點亮色,是江瑾年起伏的玉冠。
宗聿仰頭靠在輪椅的靠背上,鼻尖起了一層細汗,臉紅的厲害。
他的手沒忍住,插|入江瑾年的發間,不小心弄掉了他的玉冠。
如瀑的長髮散開,順著江瑾年的肩膀垂落,或是胸前,或是後背,把能見的衣服顏色也蓋去,讓他和黑暗融為一體。
夜幕下的狂歡,痛並快樂著。
沒有嘗試過的經驗,技巧青澀的人難免會碰著磕著。
宗聿會低聲叫江瑾年的名字,他的心理有種極大的滿足。
……
江瑾年被嗆到,咳嗽兩聲,宗聿恍惚回神。
窗外的天色已經全黑了,沒有宗聿的命令,沒有人敢進來點燈。
黑暗是宗聿的舒適區,不是江瑾年的。
江瑾年摸索著要去點燈,卻被宗聿拉住,拽進懷裡。
宗聿抬手,手指曖昧地擦過他的嘴角,呼吸急促:「瑾年。」
極致後的餘韻在消散,這段時間沒有過分相貼的某人並沒有饜足,他低頭親上去,被江瑾年擋住。
「髒……」江瑾年話音未落,手被人拿開。
「瑾年,你摸摸我的心,它跳的好厲害。」宗聿湊的更近,他不覺得髒。
不過考慮到江瑾年的抗拒,他把江瑾年的手拉到心臟上,分散他注意力的同時,摸到桌上的茶水,餵給他漱口。
宗聿的心跳的很快,江瑾年的也好不到哪兒去,都像是裝了頭小鹿,在瘋狂地撒歡。
吵得很。
江瑾年的手在抖,仿佛有一團火從指尖燃燒起來,他的四肢百骸都在發燙。他的潛意識在提醒他危險,可他無法抗拒。
直到宗聿的手摸上他的小腹,江瑾年一塌糊塗的理智驟然清明。
不可以,孩子。
江瑾年抓住宗聿的手,滾燙的肌膚相貼,宗聿笑道:「我不摸。」
他早已習慣江瑾年在這方面的反常,他尊重江瑾年,可心裡止不住的好奇,又補了一句:「第一個願望實現時,我可以不再受此約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