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樾哭笑不得,道:「拿不了那就不拿……」
「不行。」紀凌撐起身,看著宗樾認真道,「殿下喜歡射箭打獵,不能握弓對你是多大的打擊?我不同意。」
宗樾呼吸一滯,他武藝不精,但騎射一絕,當年練習箭術被彈劾後,他就有意收斂,不再表露。
這麼多年過去,連他自己都覺得騎射可有可無,紀凌卻始終記得。
那種被喜歡的人放在心上的感覺如同烈焰,燃燒多年的情感,在這一刻衝破理智和克制,熏紅了宗樾的眼睛,他拉倒紀凌,扣住他的後頸,讓他低下頭和自己接吻。
唇齒相觸,所思所想得償所願,情緒洶湧決堤,幾乎將宗樾的理智淹沒。
紀凌瞪大雙眼,他明顯反應了一下,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奇怪的是他沒有抗拒,反而覺得酥酥麻麻,心臟跳的厲害,臉頰滾燙,腦子裡一團漿糊。
好奇怪,他是生病了嗎?
紀凌不理解,他的視線過於直白,宗樾受傷的那隻手抬起來,遮住了他的眼睛。
繃紗的觸感有些粗糙。
紀凌迷迷糊糊地想:殿下不聽話,說了不能用這隻手,下次要好好說說他。
第112章
曲落塵的治療有效, 宗聿的傷勢日漸好轉。
江瑾年似乎也忘了哭泣那夜的煩惱,之後身體不適的不良反應逐漸消失,胃口慢慢好起來。
宗聿把那一夜藏在心底, 什麼都沒問, 只是平日裡更黏江瑾年,不管江瑾年去哪兒他都要跟著。
「江瑾年不在那邊, 你能不能把頭轉過來, 認真聽我說?」
曲落塵無奈地看著宗聿, 江瑾年只是離開一小會兒,宗聿的注意力完全分散, 根本不集中。
宗聿轉頭:「我聽著呢。」
曲落塵冷哼:「那我剛才說了什麼?」
宗聿啞然, 認真回憶, 奈何實在沒聽, 回憶不出來。
曲落塵認命地再重複一遍:「我這幾次給你施針的效果不錯,你的眼睛這幾天會有輕微的不適感, 要注意避光,再喝兩天藥,大概就能模糊地看見。藥方和施針的手法, 我會一併交給宋治, 積極配合治療, 不要白費別人的一番苦心。」
宗聿抬手輕遮自己的眼睛,他的左腿已經可以獨立站立, 右腿也在日漸好轉, 唯獨眼睛沒有變化。
此刻聽見曲落塵給了個大概,他有了復明的希望, 驚喜的同時,又忍不住去想復明後, 他一定要第一時間看見江瑾年。
「宗聿,人生還長。」
曲落塵看見江瑾年從屋內出來,意味深長地在宗聿耳邊低語。
人生還長,要學會往前看,而不是留戀過去。
宗聿聽的一頭霧水,不過因為曲落塵在他這裡,一直是個怪脾氣,他沒太在意。
江瑾年給宗聿準備了黑色遮光緞帶,曲落塵做完治療,江瑾年就幫他遮了眼睛。
起初宗聿不習慣,經常拿手摸,被江瑾年拉了幾次手,他乾脆把注意力轉移到江瑾年身上。
他轉述了曲落塵的話,和江瑾年分享他的喜悅。
穿堂風吹過寢殿的紗幔,陽光西行,橘色的晚霞落滿庭院。
室內的光線將暗未暗,江瑾年能看清宗聿的每一個神情。他分開雙腿坐在宗聿身上,面相他,腰被他摟住,整個人靠的很近。
宗聿微微仰頭,金色的光暈落在黑色的緞帶上,他鼻樑高挺,唇角帶笑。說話時,喉結滾動。
江瑾年的手落在他的喉結上,宗聿立刻停下來,他微微偏頭,似有幾分不解。
「宗聿,你有什麼願望嗎?」江瑾年問道。
宗聿收緊搭在江瑾年腰上的手:「這算什麼?慶祝我康復的提問?」
江瑾年含糊道:「算吧。」
宗聿輕咳一聲,把人壓向自己,低聲道:「想看你……」
是個預料之中的回答,江瑾年看似在笑,卻藏滿苦澀:「我就在這裡,這個願望……」
宗聿抬手壓住江瑾年的唇,有些赧然地補充完自己的話:「我是指在床上。」
他和江瑾年圓房,是在他看不見的情況下,觸覺是極大的滿足,聽覺稍次,最後就是視覺。
他真的好想看著江瑾年做一次,因為他聽見江瑾年的聲音,和平常的溫和不同,帶著幾分沙啞,這讓他忍不住想,江瑾年的神情會不會嫵媚動人?
在此之前,他是毫無保留地暴露在江瑾年的眼前,他的克制,失控,全都逃不過江瑾年的眼睛。
他有一種在江瑾年面前欲|望|赤|裸,而江瑾年無動於衷的錯覺。
這讓他更想看見江瑾年,不願意錯過他任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