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只依舊淡淡道:「未曾。」
那你為何知道我姓秋,還是御史。這句話秋御史藏在心口沒有說出來,話一出口倒顯得他落了下風。
他狐疑地看著李樂只,想要從面上看出其內心的想法,看透李樂只本人。
兩人對視間,周侍郎走進來。
周侍郎只是掃了一眼,從衣著便能瞧出誰是李樂只,誰又會錢刺史的兒子錢溪。
他看向李樂只道:「李道長,聽聞你算出兇手的姓名?能否再算一算,算出兇手的下落,他們現在在何處?」
「周侍郎,這不妥吧,將這麼重要的案子交於一道人之手,你們刑部和大理寺不查查嗎?還是說,不管兇手是不是真的,你們心裡頭只有結案二字。」
被拖下水的大理寺評事,無奈乜斜秋御史一眼,隨後,看向李樂只道:「這件事還要拜託李道長了,這樁案子很是難辦,兇手將痕跡掃得一乾二淨,光憑我等,也沒辦法在大梁境內將躲藏起來的人抓捕。」
「死去的道長身份非同一般,上上下下多少雙眼睛盯著,都只想將兇手緝拿歸案,等到秋後,也好問斬。」
秋御史聽到大理寺評事托李樂只測算後,氣得鬍子都吹起來,他指著大理寺評事道:「你也信這道士算的?他年紀輕輕,能算到兇手姓名?我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柱上。」
大理寺評事:「……」
「哎哎哎,」周侍郎連忙攔住秋御史道:「這裡不是金鑾殿,你撞死了也沒有個好名聲,何必如此動怒,知道你當初因聽信道士的話,匆忙結案,被陛下問責,但你也不能因此看不慣天下的道士。」
被人揭了老底,秋御史羞意上頭,如同戴了紅臉面具,讓人不敢直視。
「周筠!」
「好了,秋御史,你也不過是監察案件進展的,查案的還是由刑部和大理寺,刑部和大理寺都沒有意見,你御史台的還是在一旁看著我們是如何查明案件的。」
周侍郎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人置喙的威嚴。他轉過頭,看向李樂只笑道:「已經耽誤了些時日,勞煩李道長算上一算。」
「你不懷疑我算的是假的?」李樂只問。
周侍郎笑道:「能算出鳩占鵲巢的道長,定是有幾分本事的。」
秋御史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但因被周侍郎揭短,他也不想觸碰看似老好人實則一肚子壞水的周筠。
心中想到,等這道人算錯,他要好好治其罪。
*
因周侍郎態度溫和,又聽其言起鳩占鵲巢,這事似乎說的是劉婆調換楊紹元孩子一案,周侍郎和楊紹元認識?
李樂只想到這裡,沒有多想下去,他向周侍郎點點頭,隨後徒手掐.算一番。
見他徒手掐算,沒有用上龜甲等物,秋御史冷笑一聲。真不知是從哪裡蹦出來的道士,招搖撞騙這一套都用到他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