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侍郎倒吸一口冷氣,即使多年養氣,讓其處變不驚,驟然想到這事,也眼含驚色,看向李樂只的眼眸帶著別樣的色彩。
而豫州和荊州更是重地。豫州同昭國接壤,荊州同雪國接壤,兩州都是邊關重地,而這樣的地方,卻有昭國探子潛伏,可想而知,昭國狼子野心。
只待時機成熟,竊取邊關邊防布局,便敢揮師南下,謀取大梁多地。
當年,因天衍子算無遺策,將大梁所遇到危機一一算出來並謀劃多年,這才讓山河傾倒下的大梁起死回生,直至今日,也讓多國因此忌憚大梁。
如今,大梁道士再無一人能和天衍子可比,玄陽子雖強,但也無法達到天衍子的地步。
在別國眼中,大梁只怕是江河日下,再也無法重現當年的輝煌,他們也懼怕,梁國再出現一位天衍子。
而算到青州水患的道士,已經初露鋒芒,昭國這才鋌而走險,暴露其野心,不再蟄伏。
想明白一切後,周侍郎看向李樂只的眼神不一般。若他沒有想錯,能算到這一步的李道長,才是算到青州水患那人,而死去的那位只是冒充的,若真是這樣,對方反倒做了一件好事。
恐怕他們也沒有想到殺錯了人。
再者,不管李道長是不是算出青州水患的道士,都不能拿尋常道士去看待,這樣的本事,理當得到更高的待遇。何況,擁有這等本事,想來算水患也不是難事。
正好,若陛下知曉能算出水患的道士未死,定會龍顏大悅,只是,青州刺史公孫卓然是塊硬骨頭,若李道長不是,他冒然揭穿此事,陛下定會動怒。
這件事,還要再思量思量。
周侍郎心念百轉,他臉上露出笑容,溫和道:「多謝,若真如李道長所算那般,這可是抓到一條大魚,乃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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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只是簡單算一下,就能混到功勞,不過這一切還是要他算的准才行,萬一他們沒有抓到人,那這樁功勞也是空頭支票,當不得真。
李樂只冷靜下來,淡淡「嗯」了聲。
隨後道:「若是無事,我先回道觀了。」
「等等,」周侍郎立馬道:「我還有一事要同李道長聊聊,李道長可願隨我等一同去京城?」
「去京城?」
這事李樂只從未想過,在偏遠縣城活下去本就是件難事,何況是京城,京城是什麼地方,一塊磚下去,都能砸到五品官。他就是一個小道士,去京城萬一得罪了人,錢刺史都不一定能護下他。
但京城,天子腳下,的確要比大安縣安全很多,還有一點,他想揚名,在京城才能更快。
雖然已經算出來背後有人針對他的事是莫須有,但現在又算出別國探子暗中會刺殺道士。
大安縣終究地方太小,守衛太少,甚至能說是沒有,也沒辦法護住他的安危,唯有在京城,即使有探子,也不敢亂來。
李樂只越想越覺得京城是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