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國家北部由羅拉米亞山脈隔開,南部有一大片歸屬有爭議的地區和海域,比如利瓦。在薩沃聯邦成立時,正值災荒,國弱民疲,不想讓戰爭延續太久,於是,作為講和的條件,聯邦將邊境南部的利瓦租借給克尼亞,租期兩百年,來換取救濟糧。當時,利瓦只是一片荒山野嶺,而兩百年後,利瓦已經是經濟重鎮、國際化都市。克尼亞不願歸還該地區,聲稱他們在利瓦進行了大量的基礎設施建設和經濟開發,這些投資總額超過了數百億,除非薩沃聯邦願意支付本息,否則就要延長使用權,確保投資回報。而且這片土地在歷史上本來就屬於克尼亞,現在只是恢復了歷史邊界而已。糾纏至今,克尼亞仍未歸還利瓦地區。
利瓦是聯邦歷史的一道傷痕,也是民眾心裡永恆的一根刺。收複利瓦是一雪國恥,是前十幾任領導人都沒做到的功績,聯首的支持率可想而知會飆升,黨派自然也水漲船高。
聯首調整準星:「你覺得我們有多少勝算?」
鍾長訣握緊手中的槍,目光掃視著前方可能出現獵物的灌木叢。戰場瞬息萬變,再完美的計劃,也不可能完全貫徹執行。士兵不是棋子,敵人也不是,不會按照自己的意願驅動。不過……
「不管開頭的勝算有幾成,」鍾長訣說,「戰役結束的時候,我會讓國旗飄在利瓦城上。」
聯首露出了微笑,嚴峻的表情難得緩和了一些。他伸出手,拍了拍鍾長訣的肩。
「我把你從中尉提拔到今天這個位置,就是看中這一點,」聯首說,「你在戰場上的應變能力無人能及。」
「閣下過獎了。」
「軍銜比你高、資歷比你老的人有很多,可我最後選你做西線的總指揮,」聯首說,「他們以為這是因為你是我的親兵,真是一群老頑固。空軍是主攻部隊,資源有傾斜不是正常的嗎?我和你,都只是聯邦人民的親兵。」
「是。」
他們繼續前進,走過最後幾顆白樺,眼前豁然開朗。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幾隻野鴨正一邊悠遊,一邊啄著羽毛。
「開戰已經太久了,」聯首說,「再打幾年,民眾都快忘了和平的歲月是什麼樣了。」
鍾長訣看著水面的波紋,陽光耀眼,給周遭的一切蒙上了朦朧的光暈。
「我會確保你得到需要的一切資源,無論是財政上的,還是物資上的,說我獨斷專行也好,任人唯親也好,名聲不重要,樹敵也不重要,」聯首說,「我們要儘快贏得這場戰爭。」
眼前的景色逐漸清晰起來:「是。」
聯首略微抬頭,望著眼前高大的下屬。他是下令重塑鍾長訣的人,本以為這個數據造就的複製品會有不足之處,但經過兩年的觀察,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新將領完美繼承了原主的人格,不僅是冷冰冰的戰略構思和數據分析,也是對黨派鬥爭的觀察力。在軍隊泛政治化的今天,這種能力是極為重要的。
鍾長訣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停下腳步,轉向聯邦的最高領導:「閣下,有件事想向您匯報。」
聯首示意他暢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