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了你心中的那個人,」他說,「我也找到了我的。」
當卡明斯回到莊園時,伊文坐在門廊的台階上,臉上散落著金光的光暈。
卡明斯走到她身旁,點了點頭,說:「女士。」
伊文朝他做了個手勢,他就在她身旁坐下。
「他不肯合作,對吧?」她說,「我就說你是白跑一趟。」
「人總要撞撞南牆才會回頭的,」卡明斯頓了頓,問,「念晚打算什麼時候啟動彈劾程序?」
伊文抬起手,遮住直射眼睛的餘暉:「我們約定好,要等到改革結束。」
「空軍那兩個中隊太讓人不安了,」卡明斯說,「他根本不想交出軍權。」
江念晚似乎變了很多。從二重身計劃啟動後,卡明斯沒見過他幾面,但即便從他的行動看,也能察覺到,這和那個十年裡鼓弄代碼的科學家,完全不是一個人。
「他也許動了這種心思,但無所謂,」伊文說,「他不可能不給霍爾中尉翻案,一旦翻案,勞伯就會下台。勞伯下台,按照憲法規定,我就會成為聯首。」
「但鍾長訣還在,」卡明斯說,「如果軍隊發動政變,我們沒有還手的實力。女士,您可不是勞伯·貝肯,我也對軍事一竅不通。」
「那是你不了解鍾長訣,」伊文說,「如非必要,他不會用軍隊攫取權力。」
卡明斯深深皺起眉。在危險性面前,單純相信人的品行,似乎太冒險了。
「女士,」卡明斯說,「我覺得還是得用……」
清脆的鈴聲忽然響起,伊文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話。卡明斯以為是什麼重要事項,沒想到,伊文只是站起來,讓他陪她回到客廳,打開屏幕,轉到新聞頻道。
卡明斯不知所以。國內外新聞,難道不是他們最先得到消息嗎?有什麼好看的?
然而,今天的新聞有些奇怪,看起來不像是記者精心拍攝、剪輯的鏡頭。畫面里,是一個空蕩蕩的大教堂,攝像頭似乎放在門口,能一覽無餘的看到祭壇、神像、高處的五彩碎花玻璃。
畫面沉寂了一會兒,響起了腳步聲。大門打開,地板上慢慢浮現出門外照進來的陽光。
然後,一個人影出現了。
這個人慢慢沿著過道往前走,鏡頭只拍到了他的背影,但所有人都認出來了,這是鍾長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