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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塌了。

余淮水看著自己寬大的手掌,再摸摸自己壯實的臂膀,最後顫顫巍巍地搬過銅鏡來一瞧,昏黃的鏡面里赫然是臧六江的臉!

「啊!」

青天白日見了鬼,余淮水大叫一聲一把扔了銅鏡,那圓滾滾的鏡子在地上丁零噹啷滾了兩圈,委屈地躺下了。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他不過是瞧了臧六江的身子,心裡想了想若是自己也擁有健壯的身子就好了。

可想的也不是這樣擁有啊!

門外飛一般的進來一個身影,一個『余淮水』在門檻上猛地一絆,惡狗撲食地趴倒在地,狠狠地摔了一跤。

「哎喲!」

臧六江吃痛大喊一聲,粗著嗓子道:「摔死我了,以前門檻也沒這麼高啊!」

余淮水急了,立馬撲了過去一把將臧六江拎了起來,左右扳著臉檢查自己的身子:「臧六江?這是怎麼了,可別給我摔壞了。」

臧六江少有被人拎來拎去的體驗,何況還是自己抱自己,他被余淮水凌空地一抱站穩在地,一時有些喜憂參半。

喜的是自己的身子抱了余淮水的身子,憂的是換不回去的話以後就只能自己抱自己了。

一隻黑白的喜鵲飛上窗欞,黑豆大的眼睛滴溜溜地盯著屋裡兩人,猛地一仰鳥喙,竟口吐人言:

「咳咳,如願以償的人類啊,我.... 嘎!」

喜鵲還沒說完整話,余淮水就一把掐住了它的脖頸把它拎了進來,他還不適應自己的牛勁,差點活活把這神仙替身給掐死。

「你是說,」臧六江挽了兩把袖子,看了一眼自己纖細的手臂:「你是神仙,臨近年關送好事,來人間實現他人願望?」

「正是,正是。」被余淮水綁了草繩倒掛在筆架上的喜鵲不敢亂動,嘎嘎叫著應了下來。

「這可不是我的願望,是誰的?」 臧六江習慣性地挑起秀氣的眉頭,往余淮水那邊一靠,便瞧見自己羅剎一般的臉。

天殺的,原來他自己生起氣來這樣嚇人?

臧六江不敢亂動,怕余淮水一巴掌下來把這身子給打壞了。

「用不著實現這樣不著調的願望。」余淮水大手一揮,眉目皺成一團:「怎麼才能換回去。」

「嘎嘎!」喜鵲叫了兩聲,耷拉著翅膀裝死不成,只好開口:「過了今夜就好了,第二天日頭一出就換回去了。」

也沒有其他辦法,人家到底是神仙,余淮水只得解了繩子放開它。那喜鵲也不跑,飛到房樑上左蹦右跳,十分愉快的模樣。

第14章

給余淮水置辦了新衣裳,臧六江特地起了個大早,叫人換了熱水又送了上好的綢帶發繩來,等一切準備妥當,這才從被窩裡硬扒出余淮水的腦袋,用熱毛巾擦著臉哄人起來。

這事兒怪他,昨天原本定了衣裳,兩人便打算一路回山,偏偏拐過街角時撞上個賣貨的小販。

那小販緊跟著兩人不走,說是攤子上有南方新來的桂花甜酒,今兒還沒有開張,要他們一定嘗嘗。

臧六江倒是不喜歡什麼甜酒,不過他看余淮水回頭張望那個攤子,一張小臉上有拘謹的好奇,他索性大手一揮,買了兩壇回去。

大黑這下真要在在馬圈裡偷笑了,兩隻山雞、一摞書又加上兩身絨襖、兩罈子酒,這馬鞍都要改了驢車了。

結果當天夜裡,寨子裡的廚娘直接按照臧六江的酒量熱了整罈子的酒送來。兩人飯桌上打開一瞧,頓時看的余淮水眼都直了。

罈子里是半壇黃白色的糯米,其上的澄黃酒水裡漂著小小的桂花碎粒,味道宜人,香的要命,勾的余淮水咽了咽口水。

這可是少有的余淮水會饞的東西。

臧六江為了讓他開胃,索性便縱著余淮水將那整罈子酒搬去,一個人蹲在桌前用長柄銅勺一點一點地舀酒喝。

像只偷偷啃草料的兔子,窸窸窣窣地沒什麼動靜。

臧六江瞧著喜歡,便出去給他拿些點心小菜,能多吃一口是一口。

可再等臧六江開門回來,余淮水已經趴倒在地抱著罈子不省人事了。

整罈子酒水空了一半,就連底下的糯米都被打上來吃了兩口。

這下可壞了,光看余淮水那張通紅的臉,臧六江就知道他大抵是醉的不行。

臧六江沒想到度數這樣低的酒也會醉人,連忙把抱著酒罈不撒手的余淮水拖回床上,拍著哄著餵了些水,此後便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臧六江又哄了一陣,頂著雞窩腦袋的余淮水,才在晨光里艱難地仰起頭來,他摸了一把自己炮仗炸了似的頭髮,心裡頗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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