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畫支出來的邊角蹭在了臧六江的臉上,留下幾個亮晶晶的痕跡,余淮水抬眼看著他,胸腔里與手心裡一樣發癢。
「你人真的很好。」余淮水又重複了一遍,臧六江就勾起嘴角發出兩聲憨憨的笑。
他這一笑,竹籤翻了個個兒,糖畫就蹭在了他的臉上。
「行了,別亂摸,大黑髒的很。」
給余淮水的指頭挨個捋乾淨,臧六江把他微濕的手塞進懷裡以防吹了冷風。
臧六江的懷兜里燙的不行,略快的心跳在余淮水的手掌下響起,顯然沒有他看起來的那樣平靜。
「我也幫你擦擦吧?」
安靜下來的臧六江讓余淮水有些緊張,他沒話找話,去摸身上的帕子,這才發現出來的匆忙,並沒帶自己的那一塊。
又不能用臧六江那塊髒了的擦,余淮水只能扯起衣袖去擦臧六江臉上的糖。
臧六江的目光有些扎人,余淮水躲來躲去,躲得有些惱,一拍臧六江的臉凶道:「閉眼!」
「媳婦兒。」
臧六江聽話地閉上了眼,卻伸手去扯余淮水的另一隻手,往自己下|腹上的傷口摸去。
「我又疼了。」
「你別胡扯,都幾天了還疼。」余淮水被他攥著手,用力地掙扎了幾下,換來大黑不滿的馬嚏。
「真的疼了。」臧六江合著眼,低頭去蹭余淮水的手,那隻手剛被水擦過,涼涼地摸過五官十分舒服。
土匪用起美人計了。余淮水想著,用力地揩過臧六江臉上的糖。
「那個王爺都不捨得給我用著傷藥,只把我扣在那兒使喚我,你摸摸... 」
正接過暗衛遞上信紙的王爺猛然打了個噴嚏,旁邊的齊一立刻大呼小叫地衝出去要小廝上一壺薑茶。
被陽光曬暖的微風拂過,余淮水的目光捋過臧六江俊秀的眉眼,不由得唾棄自己也是個好色之徒。
「... 又是要親?」余淮水問出這句,胸膛里震起咚咚的響。
「媳婦兒實乃神醫,一口就不疼了。」臧六江油腔滑調的,兩手圈住余淮水的腰身,牢牢地摟在懷裡。
再推脫就顯得矯情了,余淮水偷眼環視一圈四周,樹林寂靜,再沒有第三個人。
又不是頭一次親,親了又不會掉塊肉... 余淮水在心裡給自己鼓勁,一探身子便對著臧六江的臉親了上去。
熱乎乎的嘴貼了上來,臧六江眉心一跳,偷偷地眯開一條縫去瞧自家媳婦兒近在咫尺的臉。
秀氣的眉眼緊張地閉著,不知是風吹的還是羞臊的,余淮水的臉皮也泛著紅。
臧六江臉上的糖還沒擦淨,余淮水覺得嘴上黏黏,不由得伸出舌尖來輕輕蹭過自己乾燥的雙唇,這一蹭,便順帶著舔了臧六江的臉。
臧六江渾身的毛都要立起來了,他沒忍住又要睜眼,餘光便瞥見竹籤上的糖正搖搖欲墜,連忙哎了一聲,揚手把糖往自己嘴裡塞。
余淮水嚇了一跳,猛地一個扭頭,迎面便撞在了糖上,也多虧這竹籤削的扁平,撞在臉上只留了下一個淺淺的糖印。
「你,你喊什麼!」余淮水用力地捏著心口處的衣裳,只覺得心臟都要停跳了。
某處異樣,臧六江少有的紅了一張臉,不由得提腰繃緊大腿,讓余淮水離自己某處遠些,他揮了一把手裡的竹籤,磕巴道:
「你... 撞疼了沒有,讓我看看!」
說罷他便伸手去扳余淮水的臉蛋,扭過去一看,還真撞紅了。
「破了沒?」余淮水也察覺到臉上有些疼,可他看不見,只能湊近了讓臧六江仔細的瞧。
「破了。」臧六江盯著余淮水完好無損的臉,撒起謊來:「破了,我給你消消毒。」
余淮水剛要問是怎麼個消法,臧六江已經一口親在了他的臉上。
嘴下的臉蛋逐漸升溫,臧六心偷想可能又要挨巴掌了,可親都親了,余淮水又不能把他的嘴剮了去,挨便挨了。
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臧六江預備迎接巴掌,衣裳前襟卻被人用力地揪住了。
臧六江驚訝地睜開眼,見余淮水臉上血一般的紅,緊緊地咬著牙,兩人眼神撞在一起,兩心戰慄。
「... 你今年多大。」余淮水從牙縫裡擠出句話來,問的臧六江一時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