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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人都回來了!」

「厲害啊! 大功一件,我得請你吃酒!」

船索被幾人拽在手裡, 原本被海浪推得有些停滯不前的小船很快拖到了岸邊。

有人笑著舉起火把靠近, 向船里吆喝著望去,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連聲催促拉船的人游水動作快些,邊划水邊扯起嗓子喊:「軍醫!!軍醫快!!」

這就是有人傷著了,幾個軍醫立刻提箱上前, 又上前一波人,幾乎是將小船扛回了岸上。

「哎喲,這是怎麼了?!」

六人中傷的最重的, 便是不管不顧扎進蟲海中的小誠了,少年瘦削的臉上儘是密密麻麻滲出血水的小洞,那層麵皮幾乎要被啃盡了,再看身上,雖說衣裳還在, 可那暗色衣裳濕噠噠的,應是浸透了血水。

若是尋常的刀傷劍傷都能理解,這般詭異的受傷方式可真是頭次見。

「是蟲咬的!」

船上踉蹌著下來一個男人,他也被那些反撲的蠕蟲咬了兩口,可比小誠可好上太多,他伸手在褲袋裡抓了兩把,在眾人吃驚的目光里掏出一把蠕蟲屍骸來。

「就是這個!」

這蟲子一看便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幾個軍醫面色沉重,立刻喊人將小誠搬回營帳去,戰場上不怕受皮肉傷,最怕中些詭譎的怪毒,醫病不能耽誤。

「快,少爺,你也快去。」

登船的六人除去小誠,再嚴重的便是臧六江了,他臉上倒是一分一毫都沒傷著,不過那手上身上也都是血肉模糊的。

「不急。」臧六江累極了,可還是有掛心的事要做,他強打起精神,拖著身子向臧永強的方向走去。

老李家裡的兒子也就臧六江這麼大,慈父心腸都快碎了,連忙上前去,想要攙扶臧六江。

「將軍...」臧六江朝老李擺擺手,半跪在臧永強跟前領命:「我已經辦成了。」

海風呼嘯,瀰漫的水霧中,臧永強似乎又瞧見了那個跪在下頭求一副棺材錢的臧六江,他剛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鬆動,俯下身去用力捏了捏臧六江的肩膀,拉他起身。

「好孩子。」臧永強掌心一片乾澀濕漉,他清楚,那是臧六江的血:「我替你上書一封,有此功績,你帶著它,堂堂正正地進京。」

「多謝將軍!」

臧六江臉上那抹陰雲終於散去了,他如釋重負地長舒口氣,被老李攙扶著踉蹌起身,他下意識去摸耳邊那隻金圈卻摸了個空,臉上露出淡淡的不舍。

不過能親眼見著人了,金圈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摸!」一旁一股大力襲來,一把便撐住了臧六江有些搖晃的身子,應聲看去,是老熊那張壞笑的臉:「我就說別帶你那破圈子!看吧,這耳垂都剮破了!」

「你這一身破破爛爛的,趕緊去上些藥吧。」

另邊臂膀被樁子一把架住,他臉上仍是那種不太服氣的樣子,眼神卻緊盯著臧六江流血不停的小腿:「這都是什麼東西,倭狗還學會放蟲咬人了?」

臧永強那幾個與臧六江對過手的隨軍紛紛上前,簇擁著臧六江向營帳而去。

軍醫已經銀針試了小誠的傷,又驗了那帶回來的蠕蟲,所幸,那傷勢雖說可怖,可蠕蟲無毒,只是口器厲害些能咬傷人罷了,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按照尋常的傷治療便可。

實在是好消息,營帳內外一片歡騰,就連顧忌著病患傷勢的軍醫臉上都有了笑模樣。

有負責輕傷兵卒的軍醫上好了藥,還被幾個興頭上的毛小子扛在肩上,歡呼雀躍了半晌,才在軍醫老頭子「我的老腰」的慘叫聲里把人放下了。

「真成!」

老熊剛擱下一名軍醫,在老頭兒的拳打腳踢中逃回了臧六江床邊,他看著臧六江那血淋淋的腿,滿不在乎地往一旁一坐。

「沒事兒!男娃娃傷著了咬咬牙躺兩天就成了,刀疤一橫俊的很!」

他說著,拉起自己袖子來,上頭極長的一條疤,從手臂斜進衣襟,像是迎面被人斜劈了一刀留下的。

「不過你這是蟲咬的,怕是要生癩子了,小心你媳婦兒嚇著。」

隨隊而來的老苟探過頭來,瞧著臧六江腿上被抹上厚實的藥膏嘖嘖搖頭。

「我這臉護的好著呢。」臧六江心裡鬆快了,也有了心思說些旁的,瞧著那軍醫替他將紗布裹好,竟一翻身下了床,抬腿便往外去。

「哎!你上哪去!」

老熊剛想替他掖掖被角要他好好睡一覺,伸手又抓了個空,臧六江臉上沒事人似的,腳步踉蹌著往外走,不過只到了營帳門前,就被一人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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