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問你一遍,你跟呼延到底是什麼關係?」
阿加木強忍著疼痛,用充滿憤恨的眼神瞪著胡秀兒,不說話。
胡秀兒不屑冷哼了聲,把堵嘴的襪子又塞進了阿加木嘴裡,拿起阿加木扮做老婆子時戴的銀簪,往他的腳底板扎去。
宋瑜這才看到,阿加木身上雖然沒什麼傷,腳底板上卻有好幾個血洞。
出血不算多,但扎的都很深,看著就疼。
胡秀兒一簪子扎進去,阿加木就疼的四肢抽抽,要不是嘴裡塞著臭襪子,他肯定要大喊大叫起來。
都說十指連心,腳也不遑多讓,腳底板被刺個血洞,一樣疼的人痛不欲生。
宋瑜眼神呆滯地看著胡秀兒對阿加木嚴刑逼供,完全沒留意馬車行駛的方向並不是回寧鄉城,而是離寧鄉城越來越遠了。
等到阿加木扛不住,終於肯說出他、玉娘、琳琅坊老鴇和呼延之間的關係,以及他是如何逃避追捕,躲到琳琅坊的目的後。
馬車已經駛出了寧鄉城地界,正在趕往并州府的路上。
等到宋瑜察覺不對,挑開車簾,看到他們正在官道上,兩旁除了稀稀拉拉的樹木,就是一望無際的荒野。
不由慌了,忙問胡秀兒,
「你讓車夫往哪兒去?」
「當然是去并州府啊,這會兒不跑,等呼延追過來,就跑不掉了!」
胡秀兒理直氣也壯,絲毫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宋瑜只覺得腦袋嗡嗡直響,從寧鄉城到并州府要好些天的路程呢,什麼也不準備,就這麼直接上路,怎麼能行?
別的都能湊合,可胡秀兒的藥呢,後續治療呢,總不能突然停了,半途而廢吧?
胡秀兒早有安排,她讓馬夫去琳琅坊找宋瑜時,花錢在路邊找了幾個乞丐,讓他們分別去給路老大夫他們送信。
就算一個乞丐沒送到,幾個乞丐,總能有一個送到。
她可跟那些乞丐說了,先送到的還有賞銀。
想來他們一定會盡力的。
三樹鎮離寧鄉城不過兩個時辰路程,如無意外,大約天亮的時候,路老大夫就能收到信。
按照計劃,以進山採藥為藉口,帶著一小隊人馬追過來。
至於剩下的人,會以其他藉口,儘快分散離開。
最遲明天下午,所有人手就會集合完畢。
呼延只要還有一點理智,就不會大張旗鼓追捕他們,除非他有絕對的把握能把他們攔下,甚至直接毀屍滅跡。
不是胡秀兒自誇,有她在,呼延想團滅他們幾乎沒有可能。
而她只要等到路老大夫帶人追來,就能派出人手給顧清晏送信。
說不定顧清晏的人,會比呼延的人更快趕來接應他們。
只要阿加木在他們手中,呼延一個通敵的罪名就跑不了了。
不管寧鄉城中那些腌臢事呼延承不承認,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就足以讓瓦拉和清湖徐家不敢再保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