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怪就怪在,隱山寺後山並沒有動靜,那堆兵器應當不是為花朝節準備的。或許,花朝節只是小動靜,而後才會是大動靜。」長安補充道,暗嘆永寧還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多說點話又不花銀子,偏偏永寧不聽勸,每回都是他幫忙補充。
謝成燁曲肘沉思,「小動靜麼?」
隱山寺和清輝閣人員往來頻繁,但偏生最要緊的武器糧草都未移動。
在江州這段時日,他已經能斷定,逆黨最終的目的一定是起兵叛亂。
之所以久不行動,是因為他沒想明白逆黨的依仗是什麼。
起兵需要人,需要大量願意為逆黨做事的兵員。如果沒有兵,他們準備再多的武器糧草都是空談,但根據謝成燁掌握的消息,逆黨人數不多,加之經過建元二年的清剿,死了大批教眾。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能從哪變出兵來,還是說,他們有自信能呼籲百姓跟著他們造反?
謝成燁百思不得其解。
「索性明日便是花朝節,你們提醒官府加強巡邏,孤就要看看,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長安、永寧應是。
謝成燁腦海中突然想起久未見面的沈曦雲,她想來喜歡湊節日的熱鬧,花朝節的慶典定然也不會錯過。
那若是不慎陷入逆黨的圈套?
他握緊拳,幻夢裡的喊疼聲仿佛又出現在耳邊,最終對她安危的擔憂站了上風,「長安,你現在替我遞給消息給棲梧院,讓沈小姐明日莫要出門。」
不等長安應答,他先一步起身,「算了,我自己去說。」
仔細算算,他們二人已經十餘日沒有正經說過話了。
謝成燁亦沒再做夢,可每日晨起後一夜無夢的感受又讓他心裡空落落的,不知再期待什麼。
原來只要不見她,他在夢中也不會再看見她的笑臉。
那今夜他去棲梧院見她後呢?……今夜,可會入夢?
謝成燁喉頭上下滾動,掌心無端出了點汗,他強壓住其他念頭,勸告自己過去是為公事,提醒她明日花朝節危險後就該直接離開。
就欲推開門時,「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伴之少女的輕呼,「公子,你在麼?」
謝成燁放在門環上的手立刻用力,門扉打開,露出一張螓首蛾眉、明眸皓齒的臉蛋,一襲大紅色的衣裙,在夜色里提著燈籠,像九天玄女到訪凡塵,垂青了這座院落。
沈曦雲溫然一笑,福身行禮,有些不好意思道:「夜間拜訪,打擾公子了,實在是明日花朝節,我思來想去,有些話想同公子說。」
謝成燁在她臉龐上定神,道:「沈姑娘不必如此客氣,有什麼話請進來說罷。」
他揮手讓長安、永寧退下。
沈曦雲始終規規矩矩站在屋門口,就連永寧這個前世見過的熟面孔走過眼前,都沒露出驚訝的神色。
直至謝成燁做出請進的手勢,她才收起燈籠進屋。
謝成燁在燭火下沉默看她的動作,眼睛一瞬不錯地盯著,仿佛要把這些時日沒看過的都補足。
直盯著那姑娘都意識到了,「可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謝成燁狼狽錯開眼,道:「無事,沈姑娘有什麼話,請說吧。」
第37章 入局中同他說話是什麼需要……
屋內窗欞半掩,灑落下一片柔和朦朧的月光。
許是來得匆忙,沈曦雲髮髻鬆散地挽著,幾縷青絲垂落在肩頭,燃著的燭火把她身影拓印在牆上,顯出動人的線條。
謝成燁嗅到從她的方向飄來一股酒氣,夾雜在檀木香里,甜得醉人。
他微微皺眉,她來前吃酒了?大抵還是她家中自己釀的桃花酒。
隨之又自然冒出個念頭:她酒量不深,會在找人前吃酒通常是為了壯膽。
同他說話是什麼需要壯膽的事麼?
謝成燁抿了抿唇,思緒剛起,對面進屋沉默良久的姑娘倏地開口。
「雖不知公子身份,但從言行舉止看想必出身不凡。對明日的花朝節我有些揣測,不知公子可有法子告知本州知州或是什麼說得上話的官老爺提防一二?」
他目光定在她臉頰,「什麼揣測?」
「我懷疑,明日花朝節上,會有人故意鬧事。」
沈曦雲原本不想來找謝成燁,尤其是這種涉及到前世記憶的事情。
歷年花朝節,江州百姓自城中各處沿水遊玩,賞花嘗鮮,臨近夜時,會匯聚到汴河支流旁的花神廟,河岸燃放花神燈,河面上則會有各色木舟畫舫匯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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