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這群逆黨竟然糊塗愚蠢至廝,做了個毫不偽裝的陷阱放在他面前,指望他明知有詐還跳進去。
荒謬!
見老和尚依然靜默在原地不語,謝成燁負手而立,道:「讓我猜猜,這場局,你們從我到江州就開始布置了?先是下毒下藥致使我做夢,再是監視我的行蹤,順帶塑造你神機妙算的本事。」
「解惑,」他眼神銳利,「我的疑惑難道不是你們所致麼?」
看來他最初的猜測沒錯,夢境幻象都是人為,是逆黨在背後的小動作,目的便是一步步瓦解他的精神。
「至於未時二刻這個時間,便更好猜了。結合你們對我行蹤的窺探,大差不差蒙個時間便是。」
還有翠雀山,查出窈窈當初是在翠雀山救的他並非難事,可以作為胡謅的地界。
謝成燁經過話語的發泄,氣稍順了些,坐回八仙椅上,「可笑你們布了這麼大一盤棋,自以為能在此刻前來將軍,逼我自戕?卻小看了孤,更高看了你們自己。」
自傷至瀕死就能知道一切,他要是真信了才是讓逆黨看笑話。
玄學鬼神之事,上一個篤信的魏帝壽已經隕於摘星台,當今皇帝更是親口批評其為「亡國之相」。
他要是被一個和逆黨有牽扯的和尚三言兩語說得信了,才是真昏聵。
被逆黨如此上門挑釁,謝成燁懶得再裝其他身份,他乃淮王一事,逆黨不是早就心知肚明麼?
不然,如何設下此等攻心之計?
老和尚終於開口,先念了聲佛號,然後道:「施主恐怕誤會了。我來,不因什麼逆黨、更不知什麼攻心,是天命讓我來,我便來了。」
「施主若是不信,貧僧離開便是。話已說出,餘下的,與貧僧無關。」
謝成燁與和尚對視,瞧不見半點心虛慌亂,異時異地而處,他甚至能稱讚一句鎮定自若。
但千不該萬不該,逆黨不該用沈曦雲的事同他算計,編織陰謀。
謝成燁握緊的右手青筋顯露,窈窈,不該成為被他們算計的一環。
「既如此,那就滾吧,」謝成燁嘴角扯出一抹笑,輕柔聲線,話語並不禮貌,「老賊。」
「順便,帶句話給你們的幕後主使。」
謝成燁指著地上的匕首。
「欲使孤行這等事,除非孤癲狂失心、行跡瘋魔。」
他面容冷峻、目光如炬,這般承諾。
可話語裡分明是在嘲諷想出這招來騙他的幕後之人思想瘋魔。
老和尚幾乎是被謝成燁趕出宅子的,走時,謝成燁不忘提醒他把地上的匕首一起帶走。
整個過程,老和尚花白的額發鬍鬚始終沒有太大變化,平靜淡然。
走出秋水街宅邸,老和尚察覺到背後有尾巴跟蹤,混入鬧市,幾個岔道小巷拐彎,甩開身後人,入了酒樓天字乙等包間。
包間裡坐著位面容清瘦的女子正在品茗,一頭白發用青竹簪束起,素色布袍,袍口及下擺處繡有雲紋。
老和尚一進門便道:「師姐,你托我傳的話我傳到了。」
「不過,」他摸出匕首,「這位施主應當並不相信。」
女子放下茶盞,「無妨,妙空,多謝你。其餘的,就等他再來找你時說罷。」
老和尚說了句佛號,留下匕首離開包間。
沒過多久,包間門被再次推開,一位帷帽覆面的年輕女子自顧自入內,親昵地坐在雲紋布袍女子旁邊,挽著她的手。
「義母,你可算來了,我等你許久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掀開帷帽露出真容,左眼角一顆小痣,若是沈曦雲在此處,定能一眼認出這就是今生可疑相逢的吳玥吳娘子。
「修道之人不該牽扯太多俗世雜物。」布袍女子避開她的手。
吳玥面色僵硬一秒,又很快調整過來,「我打小就失去雙親,在我心裡,義母同我的親生母親一般,格外親近些。」
見女子面上平和些許,她接著說:「義母,教眾就等著您的消息安定人心呢,相信您的推演天機絕不會出現差錯。」
吳玥朱唇輕啟,「我會親手為母親報仇,推翻大燕、屠戮謝家。」
「義母,您會幫我的,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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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衙監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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