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想明白了,和離裝作二人沒有關係沒法擋住逆黨對她的窺探,他的心更不容許自己再刻意疏遠她,他要靠近她,越近越好。
長安雖詫異主子怎麼突然主動起來,但看見和離後一直冷淡的主子終於又有了活人味,開懷應是,「主子放心,屬下保證完成任務。」
「還有,」謝成燁摩挲下指尖,想要找回殘存的柔軟觸感,「永寧,你在暗處保護窈窈。」
又思索片刻,「不成,還是離得近些保護好,孤親自去同她說。」
她的安危最重要,得告知她,直接讓永寧跟著她。
窈窈現在大抵心亂,他養傷遷居處理江州事務也需要幾日,剛好留給她緩一緩。
縱使謝成燁不見她一刻鐘已經開始想念,縱使他現在就想追過去,但也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
內心的野獸於困籠中抓撓,急於衝破枷鎖去見令他魂牽夢繞的姑娘,謝成燁的面上卻愈發風評浪靜。
他欲織就一張羅網,將他的神女接住,攬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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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雲因著謝成燁想起前世記憶的事,惴惴不安好幾日,窩在府里不敢出門,唯有陳穆、陳希兩兄妹上門尋她,陪她聊天解悶。
未出府的日子裡,官府把之前花朝節上鬧事被關押的流民放了,將縱火歸為意外,搭建了善民堂給州城內的流民提供些活計掙錢,唯獨溫易之始終被扣著。
「聽說因對官府的處置不滿意,花朝節上出事人的親屬到衙門前鬧過好幾回,說若是溫易之主使,定不能放過。」
陳希坐在八仙桌旁,把點心盒和果盤往沈曦雲的方向推了推,生怕她不方便。
沈曦雲從果盤中取了一顆新鮮的櫻桃,用絲帕輕輕擦拭後放入口中細細咀嚼,神色鬱郁,「這事我聽春和同我說了,街衢巷陌對溫易之是幕後主使的揣測聲愈來愈大。」
她試過壓制流言傳播,但並不成功。
為此她一度懷疑謝成燁是否真知曉溫易之的無辜,莫不是他恢復記憶恢復得不完全,並不知曉溫易之死了?
轉念又覺著不可能,如今的風向更像是謝成燁有意為之。
對謝成燁的躲避態度讓她只得繼續窩在府上,保持讓春和每日給她遞最新消息。
陳穆抱手,噙著笑,看著自家妹妹和沈曦雲兩人閒聊,時不時插嘴說些自己在燕京遇見的趣事。
譬如燕京繁華的坊市,好吃的美食,或是權貴們的八卦。
忽然,一陣輕微的嘈雜聲從府門外傳來,打破交談的和諧氣氛。
陳希推開半掩的窗牖,聲音更清晰了,間或夾雜著交談聲、腳步聲、箱篋碰地聲以及鑼鼓和喝彩聲。
「聽這聲響,是迎親還是遷居?」陳穆猜測。
門房匆匆趕來正廳,揭曉答案,「小姐,宅子隔壁搬來戶人家,特意遣人遞來請帖邀請小姐過府共賀喬遷之喜。」
景明接過門房呈上的請帖,遞給沈曦雲。
她打開一看,瞧見其落款的姓氏是個「林」字,只覺得有些湊巧,並未深想。
陳希探頭看了眼,問:「窈窈可要過去?」
沈曦雲合上請帖,「不了。」
隨即囑咐,「景明,既然人家邀請了,我人不去,禮還要是到的,你從庫房裡挑些茶葉玉器送過去,就算是祝賀喬遷之喜。」
雖然離得近,她也不大想出門,兩回出門,兩回都沒遇見什麼好事,許是本月諸事不宜同她犯沖,她還是避一避罷。
景明應是,退下吩咐去了。
把請帖擱在桌上,沈曦雲用銀制果叉挑起一塊紅豆糕送入口中,笑稱,「穆哥哥特意告假回來,我不出門累得你們來府里尋我已是不妥,哪還能不陪你們去赴什麼勞什子喬遷宴呢。」
三人在屋裡坐了會兒乏悶了,起身去花園走動,陳穆從袖裡摸出幾個飛鏢,控制著力道給沈曦雲表演打樹枝。
枝椏上下拂動,時不時落下幾片桃花瓣。
沈曦雲捧場鼓掌,專心觀看,視線透過樹枝的枝椏縫隙,瞧見半個黑色的人頭從同隔壁相鄰的牆頭冒出,快速甩了個東西進沈府,人頭又消失了。
她錯愕片刻,往擲東西的落點走去。
走進細看,發覺竟是個木雕,休憩的狸貓模樣,尾巴輕輕盤繞在身側,只是做工也就是個普通工匠水準,同沈府往日合作的木工師傅是比不得的。
隔壁新來的鄰居這是做什麼?往她家扔木雕作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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