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學著做,日後給窈窈嘗嘗味道。」謝成燁討賞似的俯下身,微張嘴盼望似的看著她,終於得了她賞賜般的餵了塊雪花酥。
沈曦雲只覺得好笑,從未見過堂堂王爺這般厚臉皮。
「殿下如今到時不在意自己身份了?」
謝成燁餮足地咽下口中的甜,「身份?不過是一個喜歡窈窈的尋常男子罷了。」
她有些受不了這人從昨夜她鬆了口小口後就頗為黏糊的模樣,把袋子遞給春和,轉頭上了馬車。
嘴上說著:「已耽誤一陣功夫,時候不早了,該快些趕路。」
馬車上車簾挑起一條小縫,縫隙里謝成燁看見那姑娘靈動活潑的眼,恍然間看見那個沒有經過前世在燕京的苦難,無憂無慮的窈窈。
真好。
今日天氣好,人也好。
千里之外,燕京也是好時節。
周福海從殿外走進,彎腰立在皇帝身邊,給斟茶宮女使個顏色,待到人知趣退下後,他恭敬說道:「飛鴿傳書,剛得到消息,今日辰時左右,淮王殿下已從江州啟程回京。」
帶著昭華公主的遺骸和能證明身份的印玉。
「還有,」周福海試探著看向皇帝的神色,見他依舊如常般批閱奏摺,看出是讓他繼續說的意思,「信函上說還帶著那位沈姑娘。」
謝倉合上硃批完的奏疏,道:「這不是挺方便,帶得好,免得朕還要費功夫再請。」
他笑得樂呵,靠在椅背上,對著周福海調侃,「你都跟著朕多少年了?十年了。不曉得朕在意什麼?不在意什麼?」
他在意的從來都只有太陰教一件事。
對沈曦雲最初的所謂刁難,更多是試探,試探她是否是裝作不知,是否早已明了自己是前朝遺孤在跟他做戲。
「如今塵埃落定,念在那丫頭有功的份上,朕可以給她抬一抬身份再賜婚。」
謝倉想起上次謝成燁求了許久最終卻連賜婚聖旨都沒宣讀的遭遇。
補了句,「當然,主要看燁兒的意願。」
莫說是跟著謝倉多年的周福海,此刻就算是隨便拉個宮娥太監過來,也能看出當今天子現在十分開懷。
周福海奉承道:「陛下天恩浩蕩,凡蒙恩者誰不是感激涕零。從前約莫是有太陰教在暗處,沈姑娘不好應下。如今太陰教已剿,這次回京指不定就是專門請您賜婚的呢?」
謝倉笑得愈發暢快,「不錯!不錯!太陰教已剿!」
他長抒一口氣,把這麼多年擠壓在心口的擔憂煩悶掃空。
對太陰教雷厲風行的肅清讓朝堂上那幫喜歡亂跳的舊朝老臣大吃一驚,最近的朝會上他們乖覺不少,就連參人的摺子都從一天十封變成十天一封。
足以說明震懾威力之大。
謝倉喝了口茶水,從未批閱的奏摺里抽出一本,帶著笑意翻開。
下一秒,勾起的嘴角僵在原地,殿內肅穆一瞬。
「哐當」一聲,謝倉把這本奏摺狠狠扔到地上,奏摺堅硬的封角和金玉相撞發出脆響,驚得周福海連忙跪在原地,大氣不敢喘。
謝倉重重拍打幾下扶手,沉默不語良久,捂著腦袋吼道:「給朕傳太醫。」
周福海知曉這是皇上的頭疾又犯了,忙不迭吩咐人去太醫院,這頭伺候著皇上先去偏殿躺著歇息。
起身時,他無意瞥見地上奏摺密密麻麻的墨跡中用硃筆寫著幾個字
——「太陰血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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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半月,謝成燁在路上控制著速度,怕沈曦雲累著,走走停停,總算逐漸臨近燕京。
只是他不急著進城反而拐道去了潭柘寺。
沈曦雲雖有疑惑但想到寺廟中那個舉止神秘的慧覺道長,並沒說什麼。
到了山寺腳下,她已經做好了要下車走那二百九十九級台階的打算,並叫春和給她換了雙更輕便行走的鞋,防止走不動,誰知馬車一個轉彎,到了後山。
「潭柘寺前山的階梯是給香客走的,以苦修表心誠。」謝成燁笑道:「我們這次來不是香客,自然走後山便是。」
長安偷偷撇了撇嘴,主子此時這話說得輕鬆,怎不見背地裡早早給慧覺寫信,要求她這日務必保證後山山路通暢。
他們的馬車可以行進。
打的旗號是以免昭華公主屍骸有損,實際他倒覺得主子是不想讓沈小姐走。
他捅了捅永寧的手臂,詢問看法,反倒得了個迷茫的眼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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