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溫和而又鎮定。
「對不起啊公爵閣下,嚇到您了吧。明明您是這麼年輕,遇到這種事,也是我該先顧及您的狀態才對。」
「……沒關係的,我20歲了。」
懷中熱量和溫吞一下子抽離,路西汀眼神微微失焦,輕垂視角盯著她的眉心思量。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心裡考慮的也還是別人麼?
最終,還是伸出手臂,白色襯衣袖貼著麻布衣袖,將她攬進了懷裡。維爾利汀側過臉來貼在他的肩頭上,身軀順從地貼近他的身軀,不再掙脫。
是啊,在這個應該被稱作「小姐」的年齡她卑微地跪在陰冷的伙房裡,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尊嚴上相較於他所處的位置都是那麼低下,無依無靠,無親無助,連哭泣都只能低聲哭泣,像只冬夜裡無家可歸瑟瑟發抖的白兔。
如果沒有別人的欺壓和迫害,她現在不也是一個有家的女人麼?
路西汀眼中閃過一抹莫名色彩。抬起的手臂,最終還是覆在了她柔弱的脊背上。
他終於也……抱緊了她。
她記得自己是被他抱進他房間裡的。
穿過那條陰暗狹長的走廊,她不知多少次睜開過她冰冷的眼睛,又很快將情緒收斂進閉目里。
真情實意哭一場實在是太累了,可只有這樣,她才能騙過他的眼睛。維爾利汀很快睡著在他懷裡。睡著前的最後印象,是他雙肩上都束著著固定襯衫用的黑色肩帶,緊繃而性感。
說起來胸肌也……厚實。
她用手指輕輕將肩帶勾了一勾,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人抖了一抖。
醒來之時,正躺在有著柔軟潔白枕頭與床單的床上。那位年輕貴族有著潔癖,這些東西都是最乾淨的。
路西汀坐在她對面那張華貴座椅上望著她,一條腿閒適搭在另一條腿之上。只有在這個時候,他身上那種貴族不經意間的傲慢氣質才顯露無疑。
「你沒有睡多久,距離在那間房間昏過去,才過去了不到一刻鐘。」
剛剛的迷情仿佛不存在。清醒過來之後,他們還是克制守禮的公爵與夫人。
但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不用「您」來稱呼她了。
維爾利汀坐起身來。
他說時間過去了不到一刻鐘,可這也意味著一刻鐘之內,他一直坐在對面觀察著自己。
這一刻鐘之內他發覺到了什麼嗎?接受過精英教育的貴族在情迷意亂的潮水退去過後,有沒有發現她是在蓄意勾引呢?
維爾利汀完美地將那些猜忌與其他情緒藏在眼眸里。輕垂下眼眸,面上適當地表露出些歉意:
「真是勞煩您費心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會將這些東西替換掉的。」
她還沒忘了葬禮那天他脫給她後直接不要的外衫。他要的東西都是最乾淨的。這時候適當避開最主要話題,有利於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開。
「是嗎?」
那位年輕貴族一直有節奏輕叩桌面的手指不再叩了,面上出現一絲玩味。
維爾利汀警惕起來。
她從未在這個年輕貴族身上看見過這種表情,一直以來他都是那樣冷淡疏離和傲慢,就連抱緊她時都是那麼奉公守禮。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他身上根本不合適。
在她再度開口之前,路西汀先開口道:
「先不說那些了。這裡有些藥,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吧。」
他將桌子上的藥盒往前推了推。藥盒裡裝了紗布、碘液和其他創傷傷藥,瓶瓶罐罐,碰撞就會發出脆響。
維爾利汀從不關心這些藥物,她從不用藥,自然也不關心這些藥物放在哪裡。鬼知道他怎麼找出來的。
她抬手看看自己的手心,兩隻手都包上了紗布,已經做過簡單的處理。
那麼這些藥物是?
「我沒仔細看你身上有哪些傷口,如果有的話,自己處理一下吧。」路西汀握拳抵於下頜處,輕輕咳了一聲。他將藥盒放於維爾利汀身邊,隨後折返。
維爾利汀拿起其中一瓶,憑瓶口散發的微弱氣味辨認出裡面提取了藥用蓍草成分,的確是消炎用的好藥。
她身上也不能說是沒什麼傷口,只不過都是些被鞭打的舊傷,早就開始結痂了,這些藥也沒什麼用。
比起這個……
維爾利汀不著痕跡地垂眸瞥那邊一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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