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不是因為現在正在辦正事的路上才克制的,是因為前面有人在聽才克制的。現在辦的正事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知所謂,凱撒也可以是他們情趣的一環。
維爾利汀把他親軟了,看著他在自己身下軟弱地顫抖,卻又不肯離開她。
老管事婆婆不是問過她除了復仇還想過什麼別的自己的事麼?
剛好,恨燃燒完了之後,她還有愛。
阿德萊絲夫人在一片火光中等他們。
不,準確地來說,是等路西汀。
她淡淡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維爾利汀:
「怎麼把老婆也帶來了?」
知道他們新婚夫妻黏得緊,但也沒必要在這種有危險的時候帶來吧?
路西汀掩飾性地將目光飄向一邊,輕咳兩聲。
「她自己執意要跟來的,我攔不住。」
阿德萊絲公爵的目光淡淡飄向後面她的下屬。
下屬急忙澄清:
「是我能力不足!沒能攔住侄夫人!」
他現在哪還敢得罪那位夫人啊!
夫人在的時候,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姨母的目光重新回了過來,認真道:
「有第一批刺客就有第二批刺客,這裡不安全,讓她先去安全的地方吧。」
她目光轉向路西汀:
「至於你,我有話要跟你說。」
維爾利汀猜也知道是什麼話。
那個舊日的幽靈對現任凱撒下手了,他要現任君主死在威爾凡登的地界上,
就表明他要對威爾凡登下手。
他為何下手這麼迫切?
難不成,是馬上要投胎了所以急著給下一任繼承人鋪路麼?
這雖然是詛咒人時才用的話,維爾利汀卻覺得這很有可能應驗。
她可不希望那個幽靈這麼早死。
他得死在她手上。
他得在徹底喪失君主的權威前被她浸在地獄裡,承受無休無止的折磨。
維爾利汀跟著下屬踏入遠處一座大宅的門。
她知道,這裡有個人今天晚上也可能死在她手上。
凱撒。
儘管路西汀和阿德萊絲夫人都叮囑過她進門之後不要再深入,可她也不會全聽他們的。
刺殺過後這裡有專人守衛,是這附近唯一安全的地方。
可在她來之前這裡就有守衛了,他們守衛的又是什麼人?
維爾利汀將手上的燭火滅掉,仔細觀察了觀察這地方。
燭火熄掉不會影響她的夜視視力,她的夜視能力本就跟蛇的嗅覺一樣好。可是燭火燃起,卻一定會驚動這裡的一些什麼人。
這裡是一家醫館,四處都是聖堂標識和滅菌水的氣味。那些致病的讓人看不見的東西按標準消殺得很嚴格,可四處卻看不見一個醫師。
是全被撤離了,還是全被……
維爾利汀希望是前者。
阿德萊絲公爵可以說是位好領主,在一個地方有莫大危險的情況下,她一定會安排這裡的人全撤離掉。
可她卻沒有撤離掉凱撒。
她不會冒著危險忘記這種事。這在目前來說可以說是有最大風險的事。
除非,凱撒已虛弱到撤離不出來。
維爾利汀拇指摁在匕首上,無意識拔出一節晶亮的刃光。
在這裡殺掉那個暴君嗎?
不……這似乎不能在她考慮範圍之內,把他殺死在這裡,就會如了那個派刺殺者來這裡的人的願。
維爾利汀冷靜地走在醫館的露天走廊內,步步無聲無息。
每一間房間都沒人,每一間房間都漆黑無比。像是從來沒有人住過,可按滅菌水的氣味殘留,今天早上還有人在這裡噴灑過那些東西。
未亮燈麼?
毒蛇閉上眼睛,仔細地感受著。
有的時候,嗅覺比視覺更加不會欺騙你。
滅菌水味掩蓋著血腥味。可這些滅菌水的噴灑標準是一天一噴的,一天過去,多少已經稀薄了些。
在這個時候,有人需要最濃的滅菌水。
維爾利汀順著滅菌水的清晰味道找了過去,某一個地方這個味道最濃。
找到了。
門是半淹著的,或者說進去的人根本沒想要掩飾。維爾利汀站在門前,嗅到了極濃的血腥氣,單是凱撒一個人根本散發不出這種血腥。
——維爾利汀推門走了進去。
一具屍體映現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