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的屍體。
金髮君主威目凜凜,手持劍刃,將另一具屍體釘死在牆壁上。見有人過來,如年輕獅子一般的碧綠眼神盯了過來。
「怎麼是你?」
他譏笑道。絲毫不顧及來人眼神中的道道寒光。
第26章 手術於草叢中
凱撒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他放下劍,虛弱地坐到一旁椅子上。雖然剛剛遭遇一場刺殺,渾身全被鮮血浸透,但椅子上的他,仍然擁有王者的淡定。
不用刻意彰顯地位,王者的冠冕仿佛天然戴在他頂上。
「看你的發色,你應該也是想殺我的人之一吧。」
凱撒輕笑,毫不在意面前的維爾利汀也可能是刺殺者之一。
他微張了張手,傲慢異常:
「來,你現在就可以殺我了。」
面前的女性沒有動,只是抬頭蔑視冷冷地盯著他,仿佛是要在這裡看他逐漸失血而死。她的身姿那麼筆直頎長,讓人想到最高貴的黑天鵝。
好半天,從她的唇中,冷冷地擠出幾個字:
「要是你真想死,為什麼不讓剛剛那個刺客殺你?」
「那跟我無關。那個醫師想救我,我只是讓他給醫師償命罷了。」
他冷眼望了眼地上倒下的白衣者,目光夾帶三分厭惡,難得沒那麼涼薄。
維爾利汀走到醫師身旁,掀開白衣,摸出他腰間藏著的毒針。
那枚毒針銀亮無比,只是頂上淬著純黑的毒液。被維爾利汀捏著,呈到凱撒面前。
她開口:
「醫師也是來殺你的,前來刺殺你的兩波人沒有商量好罷了。」
「現在能救你的,只有我。」
凱撒靜默了會兒,那雙深綠的瞳,無悲無喜,一點也不為此感到寒涼。
有什麼好奇怪的,他習慣了。
「你似乎很篤定我會想活下來。」
他戴著白手套的手交疊抵上下頜,毫不在意眼前人,仿佛一隻慵懶的金獅。
接下來的話便如隱在暗處的刀劍,輕柔,而又夾帶鋒意:
「就不怕……我活下來之後會如處理刺客一樣處理你嗎?」
「既然你厭惡救你的人,那怎麼還給醫師報仇呢?」
維爾利汀異常冷靜。
「況且前來參觀春日節的人,是會想活到能看到慶典的時候吧。」
那雙眼睛真如能看穿所有人一般。凱撒不悅地輕微向下彎起唇角。
如果不是現在連刀都握不起來,我一定會狠狠地懲治你。
這讓他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明明是見到他便怕得躲藏於丈夫身後的婦人,卻有著如華貴如綠寶石一般的眼睛。為了那雙眼睛,任何人都會為她停駐。
那個時候,她動人無比的眼睛裡是否也藏著最惡毒的心?
凱撒失去了所有力氣,長息一聲,輕輕閉上眼睛。
他真的快要死了。維爾利汀看得出來。
她上前去,解開他深色的皇帝制服。
血色染赤了他外面的衣服,裡面的內襯就更不用說,僅能憑衣角的一點確認原本是白色。
維爾利汀面無表情,戴上了一旁的無菌手套。這裡本來就是醫師室,有器械和大部分能用上的東西。
「到那邊的床上,我來給你做手術。」
他可以死在任何地方,就是不能死在威爾凡登。
但此時此刻,她可以對他格外殘忍。
「沒有麻藥,忍著點。」
手術刀下去的那一瞬間,凱撒冷哼了一聲。
看來他也不是毫無痛覺。
接下來會痛得昏過去嗎?會痛得叫出來嗎?會痛得死嗎?維爾利汀這麼想著,刺在他脊背上的刀就更狠了一點。
經常自傷的話,想必刀子刺入他脖子裡的時候也不會喊痛吧。
凱撒比她想得還能忍痛。
「從來沒有女人敢把手放在我的脊背上。」他冷冷道。
「你害羞了?」
維爾利汀比他更沒有感情。
確實,凱撒確實該害羞。放在他脊背肌膚上的手指跟他那麼親近,他本應在這樣的手指底下發抖。可這極類似愛意的觸摸卻是沾滿了血腥的,她的手殘暴地在他身上施加了痛苦,而他的血順她手指一點一點滴到地上,在那黑石地板上開滿了惡意的花。
在徹底將傷口內的刀劍碎片清理乾淨之前,他遭受的疼痛足夠把一個人擊毀。
而縫合的過程,同樣漫長而難以忍耐。
凱撒的血流得很多,好在這裡有著血袋。維爾利汀從箱裡拿出那兩袋血時,它們還是冰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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