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利汀閉著眼睛點了點頭。她今天晚上已經忙到疲累,明天早晨還要早起去看赫妮。
今天……就先這樣吧。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她暗自又睜開眼睛。
……路西汀,原本要對她說的,又是什麼呢?
或許她早已猜到,她只是不想這麼快地面對罷了。
那個最甜蜜的答案,會讓她在自己對他的利用心面前,無法自處。
……
「怎麼突然又不困了?」
靜謐之中,夜色里的愛人對她說道。
「沒什麼。」維爾利汀還沒睡,只是她沒想到在再次睜開眼過後,路西汀也沒睡。
路西汀悄悄湊近了她。他們同床共枕,此刻面對面,感受著對方的存在。
他輕輕握上她的掌心。
「不困也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入睡困難的話,我去給你泡點牛奶?」
「你想多了。今天晚上只有摸你的腹肌才能阻止我入睡。」維爾利汀嗤笑。
路西汀靜默一會兒。
隨後,將她的掌心握著,輕輕探上他的腹肌。維爾利汀感受得到他衣物布料的溫熱,他的體溫比那些更溫暖。
堅實硬朗的肌肉,隨呼吸在她手下微微起伏。
「……既然摸到了,就好好睡吧。」路西汀重息一聲,余息輕淺而又綿長。
維爾利汀看著他黑暗中閉上的眼睛。他真的睡下了,而睡前的最後一個行徑,是摸著她的手用她提及過的最不可能入睡的方式安撫她。
真乖。又乖又安靜。他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討好她。
維爾利汀輕輕湊到他耳邊:
「色鬼。」
愛人。
維爾利汀早上醒了。
她這一晚上睡得很安穩,前去探望赫妮的時候,還給赫妮帶了早餐。
進門時赫妮正在給孩子餵奶,敞開衣襟將女兒抱在懷中,窗戶的帘子拉開,陽光把她的紅頭髮照得金燦燦而發亮。
今天的赫妮,也很有精神。
「看看,你的乾媽來了。」
在維爾利汀進入房間的時候,她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一點都不像是經歷了昨日九死一生風波的人。
維爾利汀笑笑。這很好,這代表著赫妮以後也不會蒙受那個人的陰影。
維爾利汀問她之後還有沒有事情需要她打點,赫妮向她表示自己一切能行。她已經替她除掉了最大障礙,接下來的事完全可以交由她自己來辦。畢竟她本身,也不是一個無能之人。
赫妮告訴了她一個鄉下的地址。那是她誰也沒告訴過的用來修養的地方。
「這真的能行嗎?」維爾利汀有些擔憂。
「有什麼不行的,」赫妮笑了,「就算所有人都不能信了,我也信你。」
……她隱隱約約覺得維爾利汀這樣不平凡的人以後一定會遇到危機,只是她還看不透那危機是什麼。最不濟,這個地址還能成為維爾利汀遭到危機時最後的逃難處。
她們聊了好一會兒彼此的去路。而在臨走之前,赫妮又叫住了她:
「你過來,過來一下。」
神神秘秘的。維爾利汀湊近了過去,聽她在她耳邊道:
「以後多注意一點……那個,做多了不好的。」
她立刻明白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當即恨不得捂住臉,頗為有些無地自容。
——原來已經到別人能輕易看出來的地步了嗎!
之後赫妮還說了什麼雖然公爵年輕體壯但也要顧及自己身體你本來就虛弱容易被弄傷云云,維爾利汀統統聽了個大概就沒聽下去。這種事情她和路西汀私下互相比著誰說得更能讓對方面紅耳赤,可是真被拿到別人面前嚴肅討論,就……
遊刃有餘如維爾利汀,也忍不住想在地上挖出個洞來。
咳咳……但有些東西確實應該制止一下了,結婚以來她的日子可以說是荒淫無度,這麼再抵制不住誘惑下去,確實不是個辦法。
「……什麼,你說你要減少寵幸我的次數?」
路西汀在慶典最後一天的彩色禮花下,拈起下巴,很嚴肅地跟她討論這個問題。
依照他給人的第一印象看來,旁人很難想像他會這麼嚴肅地思考這麼輕佻的事。
最後他向一邊擺手,「可是在我討好你的時候,你有一次拒絕過我嗎?」
「沒有……」維爾利汀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