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現在的君主,這位舊君眉眼間明顯沒有了他那股傲慢與對任何人的輕蔑。他收斂了鋒芒,整個人顯得閒適無比,慵懶溢於他的周身。
「這就是我的弟妹。」他撫掌笑道。顯得像一位家中的長輩。
然而,
維爾利汀只感覺到噁心。
一股強烈的噁心感抓住了她的胃,令她忍不住地想要瘋狂嘔吐。
「我一閉上眼睛就能想到我的媽媽、姐姐和妹妹。」想到她們被火燒的臉,想到她們鮮血抹上脖子的面容。
黑色的火、黑色的地獄。維爾利汀忍不住
扒住一旁,使勁乾嘔起來。這種厭惡已經軀體化了,劇烈的痛感抓住了她的胃,使之像魔鬼的爪牙一樣,撕碎著她的胸膛!
「嘔……」世界都在她眼前昏花了,她腦海里只剩下面前那隻魔鬼。
她現在才意識到她對凱撒的恨意跟對面前人的比起來有多麼微不足道。對凱撒的是若即若離的憎惡,而對面前人的是永無止境的滔天怒火。她簡直現在就想殺了他,可是她做不到——
極黑騎還在一旁看著呢。那些黑甲的鐵衛是他最忠心的狗,而她絕對將這些狗屠不乾淨。
「好了,給她些水吧。」本名為「瑟澤」的凱撒懶懶下令道。
極黑騎給了維爾利汀水,水杯被她打翻在地。
那個真正的掌控者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隨後笑道:
「我這位弟妹第一次見到我,是激動了些。」
聲音清沉。不用向任何人稟明,誰都會從他威儀自如、放弛有度的語調里明白,他是真正的上位者。
這就是舊王。很年輕。其實女巫的詛咒並未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舊王的退位,不過是他本人、甚至是再上一任「凱撒」的,對權力更迭的一種推演演示罷了。
難以想像,這樣的人會是協同教皇展開大屠殺的真正暴君。
他就這樣支起手腕看著她,神色自如。
過了一會兒,等她徹底平靜下來,才沉穩地問道:
「我該如何處置你呢,我王廷中的這位……」
「『王后』?」
維爾利汀站起身來。目光是最冰冷的毒蛇。「把我帶到這裡,想必你是已經調查好我的一切了吧。」
「當然,」舊王輕笑道。
緩緩列述:
「十二歲時養母一家人被燒死、十四歲時成為了藥劑堂的幫工……你在那裡接觸到了很多東西,但這並不足以支撐你完成後面一系列的救人、傷人……亦或是清理人的複雜事項。」
「十五歲時你開始從事製藥等事務……你在這其中積累了大量錢財,這筆財富似乎能夠支撐你買通幫你靠近殺母兇手的一切人士……只是我還有一點想不通,在你村莊裡最熟悉你的那些人,怎麼不知道你做過製藥售賣等職業呢?」
「我派人問過那時距離你最近的那些人,可那些人全像是眼睛被你捂住的蟲豸。」
瑟澤的目光輕輕動了動。
「……二十二歲時你接近了我國家上的某個領主,放在現在的任何人眼裡,你接近他這件事都不簡單。可他當時竟輕而易舉被你矇騙住了,以至於最後喪了命。」
「以及,還有一件事我並不明白……」
他慵懶支撐臉頰的手腕放了下來。
「……在你有記載的成長的過程中似乎總是缺少了個人。那人站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任我用多少人調查、怎樣揣測,都看不見她的影子。」
「嘶……那個人會是誰呢?」
他危險的目光盯住了她。
緩緩開口:
「能讓我從來揣測不透的人,除了現在的你,只有一個。」
一聲冷笑傳來。維爾利汀勾起了嘴角。
「先王陛下在說些什麼,我怎麼全都聽不懂?」
她捂上胸口,眼神晶亮,虛與委蛇:
「……我是為了接近凱撒陛下用了點手段,可我還沒那麼罪大惡極,我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人。您說的那些,想必是迷惑教皇陛下的人同時也向您進了讒言吧。」
「還在狡辯。」
瑟澤眯起了眼睛。
「你明明知道我已將你調查清楚,在我面前說謊,不會有任何好處。」
「是啊。」維爾利汀雙手捧上自己的胸口,承認。眼神極其無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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