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礙她正常生理周期的障礙已除,接下來她會恢復正常周期。只是這幾天必定是會多流血了,如同小月,會把之前沒能失去的血全都失去掉。
維爾利汀對失血的反應倒不是很大。只是體感上面色還是蒼白了些,嘴唇也毫無血色。
但這並不代表她的身體從此變虛弱了,此次只不過相當於把沒來的月經來掉,之後她的身體會越來越好。
只是目前,還是要裝出病弱的樣子。
如肯薩什娜所說的一樣,一個暫時的謊,要用千百個新造出來的謊言來圓。
維爾利汀穿過迴廊回去。
外面陽光不錯,迴廊內視野也清晰。在迴廊上,她碰見了向她而來的奧斯托塔。
王儲見到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只是淡淡站到了她的身前。
「怎麼出來走動了?」
依維爾利汀的身體條件,她本該甦醒之後仍無力下床才對。
不對。
她應該蒼白地躺在床上,等著他去看望她、等著他去照顧她才對。
她應該等著他撫上她的臉、在她床前懺悔。
他會在她床前,跪著向她親自懺悔。
奧斯托塔閉上眼,將自己的這個想法徹底甩掉。
他直面向面前的維爾利汀:
「傭人呢?她們怎麼沒來照顧你?」
維爾利汀姿態虛弱,輕聲道:
「不怪她們。是我自己非要下來的。」
「去做了什麼?」
「去……」
維爾利汀小聲說道,去如廁。
她不想讓別人盯著她。
王儲沒有太大反應。他的眼神仍淡漠著。
他囑咐了她幾句,轉身叫了傭人來看護她,隨即轉身,毫無留戀地走去。
維爾利汀看著他的背影。
今天的奧斯托塔,很寂寥。
維爾利汀近來無事做。
她的公爵領事務完全被另一個人所暫代了,王后的事務又完全不需要做。晨議更是自從奧斯托塔上位後就從來沒參加過,她在那個人面前收斂了鋒芒,好讓自己死得不要太快。
現在的維爾利汀,處於一個無事可做的狀態。
她踏出殿門,在還沒有徹底出去的時候,聽外面的宮人議論道:
「王后殿下最近肯定是失寵了……」
她站在那裡,豎起耳朵聽著八卦。
其中一名宮人對另一名說:
「也許殿下就是看著她懷有先王的孩子才留下她的……現在她竟然連孩子都沒有保住,還能盡什麼王后的職責呢?」
「話也不要這樣說……但是看新陛下的態度,他肯定是不會再親近她了。」
「王后生了這麼大的病,他都沒有來看過她。要是按照往常,他早就守在她身邊了……」
最後一名說:
「她本來就不配做王后。連伺候王室的那些使女們都必須從貴族或小封地領主的家庭中挑選,她一個草根,何德何能能擁有如今這麼大的地位和能耐?」
「我看王廷里的王后,怕是馬上就要換一個了吧!」
一個清脆的聲音阻止了他們的議論:
「在說些什麼呢!」
王后殿的使女長走出,白袍在她身上熠熠生輝。她指著那些宮人,厲聲呵斥道:
「憑你們這些人的身份,竟然也敢議論王宮的主人,還說出那麼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話語!今天我就稟告給殿下,讓他把你們全換下去!」
那些議論的宮人有的慌了,趕忙去做自己的事情。有的暗自里吐了吐舌頭,蠻不在意地翻了翻白眼。
維爾利汀先前殿裡的人幾乎沒有什麼改變,沒有減去的,只有王儲又派來新增的。正因如此,先前的人里有八成約是瑟澤之前調來的人,少部分又是他派來監視她管控她的。他們對維爾利汀都沒有什麼感情。
瑟澤死去之後,那些監視她的人也失去了任務,對她難免有所成見。
不,別說是成見,那些人對她這個王后簡直是「惡意」。甚至有人傳出過,維爾利汀懷的孩子不屬於先王,屬於現在的殿下。在先王在時便大行亂。倫之事。所以現在的殿下,才會如此偏袒她,因為那分明就是和王儲偷情得來孩子的王后,現在成了他的妻子。
不過她王后殿裡的使女長也不是吃素的。有人敢來這裡嚼舌根,她會立刻讓那些人都滾蛋。
維爾利汀笑笑,默默回了自己休息的寢殿裡。
她可不會白白忍讓,倒是想親自整整那些人,可現在由她來出面仿佛又不是那麼合適。
畢竟她現在,可是「體弱多病」「虛弱到不得不一直躺在床上的」。
既然如此,那就一直讓他們保持著這個刻板印象好了。
維爾利汀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做什麼。
裝病。
她躺在床上,裝成了一副虛弱的樣子。連藥都無法自己喝,得由使女端來拿勺子餵她喝下。更別說下床、出殿參與政事事務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