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作是十幾歲的他,他會想:
真不是老鼠肉嗎?存疑。
畢竟維爾利汀是那種有什麼吃什麼的人,給她一片沒有作物的樹林,她能把樹皮都肯乾淨。老鼠肉什麼的,對於以前原野上的她而言肯定也不在話下。
但現在的他,只是默默地把這碗粥喝掉了。喝得很乾淨,碗壁上沒有一點剩餘。
他知道這地方肯定也沒有米,粥里那些澱粉一樣的東西肯定是她刨樹薯得來的。
只是……
法因在被其中苦味和腥味的夾擊刺激之後,還是忍不住閉起了眼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維爾利汀的廚藝還是絲毫沒有長進。從前她只會最簡單的水煮,把菜洗好了放進去,不加絲毫東西,然後沒有表情地吃掉。如果他不吃,她會強迫地把他的頭摁進碗裡去。
他毫不懷疑如果他現在不吃,她會蹦出一句來:
「我看你真是好日子過夠了,連這種目前能找到的東西都不吃了。」
因為他還真沒怎麼吃過這樣的東西。法因在12歲以前和12歲以後的人生都錦衣玉食,唯獨那一年流亡時必須吃她做的東西,她做的東西實在難以入口,法因被迫學會了生火做飯。
維爾利汀看著他難受起來的眉眼,不禁想:難道真的很難吃嗎?
她自己也嘗了嘗,一如既往的好味啊。往日裡路西汀嘗她做的東西之後,也會微笑著跟她說做得很好吃。
她閒暇時間跟著路西汀學做飯以來,好歹則過了兩三年了,難道絲毫沒有長進麼?
「咳……以後做飯這種事還是讓我來吧。」法因把她手裡屬於她的那隻空碗一併拿過來,從床上站起身。該去以前常去的水池邊洗碗了,不然碗中的髒東西留下來會讓人生病。
維爾利汀側起身看著他:「還是讓我去吧。你還發著燒呢。」在那個來到這裡的夜晚又過去一天一夜之後,他的燒還是沒有退。目前也就是能清醒而已。
法因回過身,紅眸靜靜凝望她:「為什麼沒有走?」
她該在逃生後的第一時間就回去找王宮的保護力量才對。這樣對於她,才最安全。
而不是留在這裡,照料不知道何時能醒來、或者是能不能醒來的他。
維爾利汀壓低眉頭來,撇了撇嘴:「我是對某些人來說有點惡毒,但不是畜生好吧。你怎麼說也救了我好多回,我不會把你丟在這木屋裡不管的。」
她要是走了,不定有什麼吃人的野獸來到這沒反鎖的屋子裡把他吃掉呢。
維爾利汀鮮少會露出這麼少女的表情。法因看著她,笑了笑。
這是他第二次笑。維爾利汀看著他,眼睛裡有光閃了閃。
「……之
後打算去幹什麼?」
「去每個地方都看一看吧。」法因想也不想答道。「……過去為聖堂做了太多事,雖然沒有涉及到民生,但我總要為他們贖一贖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維爾利汀的眸光輕微地暗了下來。
「然後呢?你在各個地方遊歷完之後,就會在那裡安家樂業了,對嗎?」
「也許會。」法因英俊的眉眼間漫著淡淡冷淡感,隻眼睫輕輕垂了下來。
他故意這麼說的。
比起他今後到底該怎麼走……他更想看看,他的青梅對此到底作何反應。
算是一種惡趣味吧,他不想輸給她身邊的那幾個人。
沒想到維爾利汀轉過身去,直接說:
「挺好的。你是該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了。」
……這下輪到法因眼神黯淡了。他默默轉過身,在維爾利汀看不見的地方垂下了目光。
過了一會兒,又聽她說:
「以後生了孩子之後,記得把他帶到王宮來叫我姑姑。我這個做姑姑的會給他很多很多見面禮的。」
法因淡淡應了一聲:「嗯。」不知是不是高燒還未退的緣故,他眼前有些發沉發黑,意識又開始陷入不清醒。片刻之後,全身開始脫力,又陷入之前那種昏迷狀態。
維爾利汀似乎一直在叫他,但模糊之中他已看不清她的臉,甚至連她的聲音也漸漸沉入意識底部。最後在亮著的屋燈之中,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又似乎是很久以後了,好在這次他的燒已經完全退了,傷口也基本不痛。法因的自愈力強得驚人,當年就算是受了胸口的致命傷,也僅僅只用了幾天便恢復到能夠正常行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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