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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什麼鬼故事?」洪鐘越過身旁一直不說話的韓謙,探著頭問。

「啥子?」老闆睜大雙眼,「鬼故事?」

「額…就是靈異故事,不太正常的故事。」洪鐘絞盡腦汁想解釋得清楚一點,「譬如有沒有什麼神秘失蹤的遊客,半夜響起的哭聲之類的?」

「哭聲嘛,倒是沒有。」老闆想了半天,繼續道,「失蹤倒是有,就是幾個月前不聽話非要進去的幾個學生娃娃。」

「您不是說他們死了嗎?」老鄭把凳子往前挪一挪,聚精會神地聽老闆講。

「說的其實是失蹤,但我們都曉得,失蹤就是死了。」老闆嘆了口氣,想起那天答他話的張朗,一方面覺得可惜,另一方面又怪自己沒多勸兩句。

「我還以為失蹤的意思是找不著人了,以後說不定還能找著呢。」老鄭嘟噥著,又問,「那他們失蹤的地方有什麼故事嗎?」

「他們失蹤的那個山叫湔山,因為下頭有條江,叫湔江。」老闆搜了搜腦子裡有關這座山的信息,緩緩開口。

「其實以前湔山好高勒,也不在現在的這裡。現在那個都不是湔山原來的樣子了。」

「那次地震以後,湔山整個往下塌掉了,旁邊比它矮一點的又靠過來了,兩座山合到一起,又往前移了好遠,就成了現在的湔山。」

「地震?」姜泠突然問了一句

「對,地震。」老闆說著,好像想起了什麼,眼眶竟濕了,「看你們年紀也不大,對那個時候的地震可能沒得啥子印象咯。」

「我記得。」姜泠難得說了一個長句子,「一次十分罕見的大地震,很多人在其中喪命。」

「那時候不小了,我們應該都有印象。」

凌岓記得自己當年還在上小學,下午上課的時候,家在東部地區的他感覺教學樓在晃。等回了家,所有的電視頻道都在報導地震災區,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遇難,也是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地震。

「但我記得,這裡不是震源啊。」凌岓記得震源離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還有一段算遠的距離。

「唉,就因為不是震源,當時好多人都不知道我們這裡其實受災很嚴重。」老闆想起往事,擦了擦眼睛,點起一根煙,「我們那個時候也不曉得是住在啥子中央斷裂帶上。後來才知道不是震源,但在那個斷裂帶上,受的影響也很大。」

「你們看我一個人在這裡開個店,也是因為想守著老婆娃兒。」老闆說完這句話,自己倒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眾人猜到了老闆話里的意思,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反倒是老闆自己,喝完了酒,又繼續講下去。

「那個時候,就是地震的時候,在山上的人都莫得了。」老闆拍拍老鄭的肩膀,苦笑著說,「找不著的、沒人認領的、被石頭磚頭砸得認不到的、只剩下半截子的,都叫失蹤。」

「當時山上也有娃娃兒,地震之後,有的父母跑過來找,山都變咯,娃娃兒又哪裡還能找到。」老闆又點了一根煙,回憶著。

「地震之後頭幾年,好些人會在清明或者過年的時候回到這裡祭奠親人。到了這幾年,有的人搬走了,來這邊的人也就少了些。」

「說到這,我想起來了。」老闆把身體往前傾了傾,「頭幾年,有人過來燒紙的時候說聽到自己屋頭的人喊他們。不過那個時候也沒當回事情,可能是太想自己的親人了。」

「也是,因為太思念,所以會觸景傷情,幻聽了。」老鄭聽老闆說完,心裡也覺得難過。

「哎呀,搞得這麼傷感。」之胖悄悄抹了把眼睛,舉起紙杯打破低沉的氣氛,「敬老闆一個!也敬咱們的同胞一個!」

夜深了,老闆收完碟子碗筷,晃晃悠悠回了房間。

「發給大家的東西都記熟了嗎?」各回各屋睡覺前,凌岓問。

出發時,凌岓給每人都發了一份資料,裡面是應急措施、湔山一帶的地形圖和近期的氣候分析。

「記熟了,記熟了。」老鄭和洪鐘喝得有些多,但還是大著舌頭回答他。

「那早點休息吧,明早五點見。」說完,凌岓和之胖各夾著一個人上了樓。

姜泠睡不著,她站在窗邊看著不遠處的群山——她不是第一次來這裡,誠如老闆所說,這裡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上一次來時,這裡並不是如今青山綠水的樣子。姜泠還記得那幾天的場景:殘肢斷臂隨處可見、遍地哀嚎不絕於耳、碎石山屑和濁水泥漿混攪在一處、樓宇宗廟和塔柱林木都不能倖免於轟然倒塌的結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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