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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衛斯誠下意識摸了摸後腦勺,見陳懷蓉和之胖他們也走過來,立刻變正經了,「節哀。」

「衛大哥,這個錢我不能收。」陳懷蓉一視同仁,把信封塞回衛斯誠手裡。

「拿著吧,我姐說了,這是心意,能遇到也算緣分。」話鋒一轉,衛斯誠又問,「阿姨怎麼這麼快就?」

「我哥走了以後,姑姑就不好了。」陳懷蓉擦擦眼淚,從隨身的挎包里掏出一張便簽紙,「等火化的時候,把這個也燒給姑姑。」

幾個人湊上去一看,便簽紙上工工整整寫著一句話:下輩子,陳懷樂還是張賀萍的兒子。

「姜大夫,沒跟著一起來嗎?」凌岓把便簽紙還給陳懷蓉,轉頭問衛斯誠。

「嗯,她有別的事,我替她來。」突然問起姜泠,衛斯誠只好搪塞過去,生怕自己說漏嘴。

凌岓不再多問,只笑了笑。

參加完葬禮,幾個人匆匆道別,又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凌岓本來已經定了回家的機票,結果中途接到發小的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情要他幫忙。他追問什麼事,對方卻又神秘兮兮地說電話里不方便講。

凌岓人緣好,但真正了解他的朋友一隻手也能數得過來,這位發小就是其中之一。

本著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信條,他果斷退票,改坐高鐵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安城。

「高鐵站地下停車場二樓A區等你。」

收到信息,凌岓跟著車站指示牌走到停車場,一眼就看到斜倚在車旁的關揚。

「來啦。」車旁的人看見凌岓,立刻起身接過他的行李。

關揚和凌岓從小一起長大,前兩年還是高高壯壯的,現在卻瘦了一大圈。他眼睛下面掛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努力想笑一笑,但笑出來還是一臉愁容。

車上的菸灰缸已經快被大大小小的菸頭塞滿了,關揚心裡的鬱悶也快積滿了。

「你這是熬了幾天沒睡?」凌岓系好安全帶,盤算著要不要換自己來開車。

「也就三天吧。」關揚把鑰匙一轉,手卻被副駕的人死死按住了。

「還是我開吧。」凌岓的眼神里有震驚,但更多的是擔心。

「什麼情況?」一路上全是紅燈,凌岓用餘光瞥了一眼關揚發青的臉。

「我覺得我大概是中邪了。」關揚的回答有氣無力,像是被吸乾了精氣。

「你是不生病了?去醫院看了嗎?」

「不是生病。」原本癱在座椅上的關揚猛地坐起來,直勾勾盯著凌岓,看得人發毛,「我沒有不舒服,我就是中邪!中邪!」

「好好好,中邪。」凌岓順著他的話又問,「那有沒有找個大師給看看?」

「有,找了好幾個。」關揚又癱回去,「錢花了不少,屁用不頂。」

目的地在安河公園對面的鮮魚館門口,關揚托著步子帶凌岓往包間走,後者生怕他隨時會一個倒栽蔥倒過來。

「就我倆?」凌岓看著空蕩蕩的包廂和一桌子的菜,覺得有些浪費,「你之前不是說你對象也來嘛。」

不知是不是錯覺,凌岓分明看到關揚在聽到「對象」兩個字時,臉色變了變。

「一會兒還有一個人來。」關揚掛好衣服,又叮囑服務員不要進來,這才安穩坐下。

「好久沒見了,走一個?」酒杯舉起,關揚臉上卻沒什麼久別重逢的喜悅。

「說完正事兒再碰吧。」凌岓象徵性地舉了舉杯子,等待對方開口。

關揚猛猛搓了幾下臉,搓到兩頰通紅才停手,「我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關揚大學是讀新聞專業的,畢業以後先是在省電視台當了兩年記者,辭職以後自己和幾個工作里認識的朋友一起做自媒體,專門跟進一些社會熱點。

比起一些淺嘗輒止湊熱鬧的報導,關揚的文章都經過深入的實地考察,弄清楚前因後果之後才動筆。對於一些事件和現象,他的分析總是鞭辟入裡的,幾來,粉絲也積累了不少。

一年前,為了跟進一宗違規排污的新聞,關揚和同事賀一川前往黔西南的一個山區村落住下。

前幾天的調查都還順利,偶爾有點心跳飆升的暗中跟蹤對於關揚而言也是家常便飯。

接下來的戲碼也實屬常見:老闆威逼利誘繼而跑路未遂、受害村民實名舉報引爆輿論、警方介入、證據確鑿、工廠老闆痛哭流涕表示悔不當初、各路記者深挖關聯信息…

熱度散去,關揚和賀一川成為最後一波離開的媒體。

離開的前一天,賀一川提出到村子周邊轉轉,權當放鬆一下連續幾天都高度緊張的精神。關揚想一想,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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