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還有把鎖,等我去上面拿個榔頭…」
「哎哎哎別拿那個。」凌岓扽住身邊人的衣服,把他拽了回來,「用榔頭砸就太明顯了,伯父伯母一回來就會知道是誰幹的。」
「那你說怎麼辦?」
「撬…撬吧。碰巧我學過這個手藝。」
或許是年代有些久了,這把老式掛鎖沒費凌岓多大力就被打開了。推門進去,一股沾著潮濕霉味的灰塵撲面而來。
「咳咳,這放得什麼這是…」
衛斯誠摸了半天沒摸到開關,眼前突然一亮——姜泠手裡攥著一截拉線。
「你家風格還挺齊全。」
凌岓借著老式拉線燈的昏暗光亮,把眼前的屋子掃了一圈,得出這個結論。
一張舊桌子、一條長木凳、兩面靠著牆的大衣櫃,還有一個掛在頭頂上的拉線燈——這就是這個房間裡所有的東西。
桌子上有許多裂開的細縫,姜泠柔軟的指腹觸到滿是裂痕的桌面時,一股極濃烈的情感湧入她的腦海。她觸電般地縮回手,趔趄著向後退了兩步。
「怎麼了?」凌岓下意識伸手在後面攔了一把,隨即走上前也跟著摸了摸桌面,「沒什麼不對啊。」
「剛剛沒站穩。」姜泠含糊著應付過去,卻感覺自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即便在湔山或是六溪,她也從未遇到過這樣強烈的情感附著在某個物件上。
「嘶——」兩個大衣櫃完全占據了房中的兩面牆,衛斯誠拉開其中一個衣櫃的門後,倒吸一口涼氣——這個衣櫃中掛滿了畫。
除了掛著的,柜子中僅有的兩個抽屜里也塞滿了放著畫卷的錦盒。
不同於房間裡已經生滿霉點的牆壁,柜子里的畫被保存得很好。衣櫃裡里外外都被人刷上了厚厚的桐油;掛在櫃牆上的畫被覆上了厚厚的防水膜;那些錦盒外面也套著全封閉的玻璃罩子。
「這是…仕女圖嗎?」凌岓應聲走過去,仔細看了看,又察覺出什麼不對,「這畫的,好像都是同一個人啊。」
正面的、側面的、長幅的、方寸的…每一幅畫上都有且只有一個人,一個神態姿勢各異卻眉眼相同的女人。
凌岓走到另一個柜子前,伸手拉開了櫃門,裡面亦是如此——全放著畫有同一個女人的畫。
畫裡的女人有時坐在案幾前、有時倚在樹蔭下;有時手裡握著一把團扇、有時指尖捏著一支毛筆……
單從畫上看,這女人生的很有特色。
她長著最標準的鵝蛋臉;一雙杏眼流轉無盡波光。她的兩片嘴唇有些厚,和圓潤的鼻頭搭在一起,卻恰到好處地構成一副圓潤溫和的面相。
「這就是傳說中的珠圓玉潤吧。」衛斯誠看得有些呆了,畫裡的人絕不是現代意義上的大美人,卻另有一番風韻。
「你認識她嗎?」聽完凌岓的描述,姜泠轉頭問自己的師弟。
「肯定不認識啊。」被問的人撥浪鼓似的搖頭,「這一看就是古代人,我又沒穿越,別說認識了,連和她長得像的都沒見過。」
「這會不會是古代的哪個名人?」凌岓用軟體識了半天圖,沒一個和畫中人相似的,「還是出自哪個著名的畫師?」
經他這麼一提醒,衛斯誠趕緊上前看了看畫上的落款。果不其然,每幅畫的作者都一樣——青木。
「青木是誰?」好不容易發現了些端倪,結果卻是一個無處可查的名字。
「會不會是阿姨?」姜泠在一旁輕輕問道。
「不可能吧。」站在衣櫃前的人一愣,斬釘截鐵地否認,「我媽又不叫青木,再說也沒見她會畫畫啊。」
「我們要不還是問問伯父伯母吧。」凌岓覺得這樣盲猜毫無意義,還不如直接問清楚。
「算了算了。」衛斯誠把櫃門關上,「就像你說的,萬一真是他倆誰的隱私呢?我豈不是要闖禍?」
「這是什麼?」順著聲音看過去,姜泠手上正拿著一個長方形的東西,那長方形上面刻著幾道花紋,看起來像是銅器。
「管它是什麼呢。」衛斯誠把長方形的銅物件揣進自己口袋裡,「我們只拿這一個,有機會順著這個查一查。」
掛鎖被重新掛回紅木門的時候,姜泠似乎聽見有人跟她說了聲「後會有期」。那聲音溫柔極了,只是隱隱約約的,讓人聽不大真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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