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殊不明阿瑤看過來的意味,在他看來,從亭閣的意外遇見後,他們之間沒有再交集的可能。
太宰讓他調查刺客時從阿瑤身上入手,雍殊無法和太宰說明她的身份,她失去了所有記憶,生活在謊言為她編織了幻境中。
也許她樂在其中,畢竟雍殊很少見過薇姬對任何人有如此親昵的姿態。薇姬的撒嬌和依賴只在周天子面前出現,施夫人體弱,薇姬在她身邊安分居多。
她現在收起了臉上的高傲,言語少了刻薄,帶著柔軟的情感,只是一個憧憬婚姻的普通人。
他或許應該給他們挑選一份新婚賀禮,像對待其他人結婚時一樣對待薇姬。
他看見薇姬飛快地看了一眼雍衡牽著的手,在他以為她只是碰巧垂下目光時,薇姬用行動表明她仍然存在的惡劣。
第17章暗示與敷衍
她的手指勾了一下雍衡的手心。
而他看到雍衡的神情由怔愣變為瞭然,雍殊的薄唇不由得抿緊。
她向來樂於玩弄他人。
薇姬還是孩童時便生得靈動可愛,他跟在她身後多年,見過許多莽撞的兒郎在她面前醜態盡出。
他準備離開洛邑
那年的春天,十二歲的少女穿著青色深衣,捨棄了馬車行走在王城的街道上,沿途引來了諸多男子的注視,更有甚者跟隨在他們身旁諂媚至極。
時下美人難得,齊國商人重金求美的逸聞傳到薇姬耳中,她便突發奇想地問這身旁的奴隸她可稱得上「美」這一評價。
馬車上的少年不想配合她這些突如其來的興趣,便只合上眼假寐。
他當時已知曉自己不日將要歸國,對於薇姬的耐心便不如從前了,他擔心蠻橫的王女阻撓他的計劃,因此在她面前仍伏低做小,在她的呼來喝去中謹守「奴隸」本分。
被忽視的王姬憤怒地叫停馬車走下,出現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他心中是厭煩的,這些年齡不一、長相各異的男子失了廉恥心,宛若剛開了靈智的毛猴,亦步亦趨跟在一女子身後。他餘光看見一人垂涎至衣襟洇濕而不知,又被身後迫切往前的男人推搡排擠。
這些圍繞的目光,讓他噁心得想要脫下外袍將薇姬已初露穠麗絕艷的光彩遮擋。
若不是顧忌這姝色少女身邊高大勇猛的侍衛,這些如蒼蠅臭蟲的男子怕是早已蜂擁而上,搶奪少女私藏於宅中。
但薇姬卻因為這些追隨的目光而自得,她高傲地揚起下巴,瑩白的臉龐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眼睛顏色顯得更加剔透。
他垂眸俯視她,看到了光線中的塵埃在她眼前飛舞,她微眯著眼,啟唇道:「你該感到榮幸。」
愛慕她者眾多,雍殊從身旁如狼似虎的環繞知道薇姬的意思。
他不該在明面上有能讓薇姬抓住把柄的違背之舉,但身邊圍著的男子臭味過於濃郁,他忽然伸手拉著她快步向前,隨即感到速度仍然太慢,便奔跑起來。
此舉不若君子作風,倒是應了薇姬平日「西南蠻子」的叱罵。
身後怒罵的男子被侍衛阻攔,在躲入暗巷他鬆開手掌時,她不像今日一般收起鋒利的指甲只以指腹輕輕勾過雍衡的手心,而是用指甲掐入他的手心,細微的痛感中,他別過臉僵硬道:「方才跟隨之人多有妻妾,他們的追捧令人不適。」
因此他也不認為當薇姬的奴隸有什麼值得他榮幸的。對於薇姬以為他會是她終生私奴的想法,他不由得在心中恥笑她的異想天開。
手心的指甲掐得更深,她勾起嘴角不在意道:「觀察些娶妻後的男子,方便我挑選夫婿。」
暗巷之外靠近的腳步聲不知是侍衛還是那些男子,而薇姬滿不在乎的態度令他煩躁,「既如此,某預祝王姬覓得良緣。」
手心的刺痛驀地消失,這是柔軟卻堅韌的部位,指甲邊緣掐著時痛意明顯,但手指收回時,痛意瞬息間退去。
這般變化迅速的特點,如同薇姬的情緒。
方才言笑晏晏的人神情冷下,她退後一步扯下頭頂的髮簪胡亂砸在他身上,幾乎語無倫次地罵道:「西南豎子,中原禮儀亦無法改造的蠻奴。」
她年歲漸增,脾氣也越發大了。雍殊習慣她喜怒無常的脾氣,他從不去探究她的喜怒背後的原因,只在她半夜散著頭髮推開房門時陪她賞月,在她掀翻膳食時重新備好菜餚。
他蹲下將斷裂成兩截的玉簪撿起,又從袖口拿出替代的簪子將面前人散亂的頭髮重新梳理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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