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我知道你們做下錯事,我親自將你們拉到集市。」
原本不服氣的婢女此時終於生出畏懼,滄姑賣出不聽話的奴僕,寧願賠錢也要將他們送到最糟糕的買主身邊。
自從滄姑開始施行責罰,圃芽便默默地低
下頭,好似周圍的一切與她無關。
滄姑瞥了她一眼,她的確是最安分守己的婢女,在這群婢女中資歷算是最老的,從十歲開始她就跟在滄姑身邊,現下已經是第六個年頭了。
這個年紀,一般是滄姑出面為她尋找配對的丈夫,之後生兒育女。奴隸的丈夫,自然也是奴隸,生下的孩子亦擺脫不了奴隸的身份,生生世世服侍主人。
這是維持天下穩定的禮制,是每個人生下來便不可違抗的命運。
只是總有人產生異想天開的幻想,特別是擁有不平凡的容貌時,少有人能甘願生生世世跪伏在地上。
滄姑的眼底終於泄露出一絲擔憂,她望著公子寢屋的方向,阿瑤還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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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瑤睜著眼睛望著已經亮堂的屋子,身上的重量令她感到疲憊。
她微動了動身體,立即牽扯肩膀上的疼痛,而始作俑者卻靠在她的肩上安然入睡,他的手臂還壓在她身上,這令她一夜無法動彈。
她又望了一眼旁邊的劍架,三柄長度不一的青銅劍被安放在架子上,她伸了伸手臂,還差一段距離才可取下它。
雍殊做了一夜凌亂的夢,但難得的是他睡醒時竟覺得已許久沒有這般舒服地睡過,他的手碰到帶著涼意的地,在陽光照到他的眼睛時,他往暗處躲避。
阿瑤感受著脖子上發尾的刺撓,隨著他的動作在她的皮膚上來回掃動,令她一夜未睡後更加不耐煩。
頭皮上突然的刺痛令雍殊徹底清醒過來,阿瑤扔去手中的頭髮,她知道他睜開了眼,他的睫毛掃過她的下顎,之後又快速眨動了幾下。
雍殊撐著地面坐起身後,終於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子,她的身下是他的衣袍,而裸露在外的肩膀上血跡斑斑,幾滴血液濺落在她身上。
除了那道明顯的牙印,旁邊還有零星的幾個紅印。雍殊眸光閃了閃,他垂眸看向自己,果不其然,白色的中衣上也沾上了已經乾涸的血液。
早晨的陽光照入窗戶,形成一道道可見的光柱,溫度合宜地落在雍殊屈起的手指上,在陽光眷顧處,細微的塵埃如金粉閃爍。
雍殊聽見耳邊「鋥」的一聲清響,鋒利的劍尖抵在他的喉結上,順著熟悉的劍,看到了雙手提劍的女子,她跪坐在他面前,劍的重量令她被壓得僵硬的手臂發顫。
她看上去想殺了他,因為昨夜他對她做下的事情。
不可避免地又看到她肩膀上的傷口,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恍如精美的綢緞被劃開一道口子,一個往外滲血的牙印鑲嵌其中。
如果只是咬了她一口,她的憤怒不至於讓她產生這般濃郁的殺意。
阿瑤看著他顏色淺淡的唇,握在劍柄上的雙手更加用力。
他哪裡是人人稱讚的君子,不過是披著人皮的野獸,在罪惡的黑暗中放任自己的欲望。
耳邊的舔舐聲似乎又響了起來,阿瑤的手臂晃動了一下,便在雍殊的脖子上落下細短的一條線,雍殊往後稍退,她的劍便跟上。
只是遲遲沒有殺了他這輕薄之徒。
他只是面容平靜地等待她的動作,似乎她拿的不是能奪走性命的武器,只是閒暇玩鬧時用的玩具。
這個認知令阿瑤抿緊了唇。
他看穿了這個女子的膽怯,她有了對新生活的期待,有對他人的承諾,因此她束手束腳,不敢再衝動地報復。
雍殊抬手將身前的劍移開,她警告似的瞪著他,引來他輕蔑的疑問:「你想給我陪葬嗎?」
鏘的一聲,她終於取得的劍被鬆手摔落在地,雍殊起身將這柄青銅劍放回劍架最上的位置,他望著明亮的屋外,語氣不辨情緒道:「出去。」
阿瑤怨恨地看著他的動作,因氣憤而抖動不止的手指重新將亂糟糟的衣裳穿戴整齊,她從地上站起往門扉快步走去,不知何時這扇門又能打開了,過了一夜她才得以離開。
摔門的聲音如此劇烈,昭示她心中的怒氣之盛,雍殊站在窗邊,阿瑤的身影在樹幹之間跑動,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記憶歸攏,他理清了自己昨天飲下酒液之後的經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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