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常感到喉嚨的緊繃消失後,他受到國君影響的緊張心情才得到緩解,相比於雍君,雍殊表現得更加平靜,士常新奇地看著他:「你似乎不感到驚訝。」
「姬扈來前,已在信中和我說明了晉君的性格。他的君位來得名不順言不正,除了魯國諷刺他的不尊禮制,晉國內對他的意見亦不少,他急需一場勝利鞏固自己新得的君位。」
以雍國扣押姬扈的藉口,明面上至少讓晉君有了正義的藉口。
士常最近明顯感受到了國君的年邁,擁有野心的獅子,到了晚年,精力的失去讓他不再有年輕時的勇氣。
或許年輕人更莽撞。
國君年輕時見過實力相差懸殊的晉國,這給他留下低人一等的記憶,因此他給當時剛剛出生的兒子命名「殊」,多少體現了他的遺憾。
而雍殊不知道過去他們如何卑微地乞求晉國庇佑,因此能夠將晉國視為與其他大小邦國一般的國家。
「梁匃入獄,司馬一職空缺,國君下的命令是讓你暫代司馬,先趕往平末穩住形勢,待他與臣子們討論出方案。」
士常若有所思地盯著他,「國君的意思是不要衝動行事,但若事情緊急時,便由你拿主意。」
士常意外國君對雍殊突然的信任,但雍殊只是淡漠地垂下眼帘。
他已經過了需要父君承認的年紀,現在他只是感嘆國君的稱職。將理智與情感分離,仿佛是國君天生具有的能力,父君即使因雍識病逝而不喜他,但仍然將他放到重要的位置。
士常逗留的時間不長,他還需要再次面見國君。
士常離開後,負責將雍殊送到平末的馬車已經在門外等候,隨行的還有一隊裝備齊全的護衛。
雍殊離開自己的府邸時,在門口見到了熟悉的人。他們站在對面的拐角,少有人經過的地方,一對男女正冷著臉對峙,像情人之間產生了矛盾。
第39章雍殊毫不顧忌地將目光停……
阿瑤在醒來後不久便有人告知她門外有人尋。通知她的人是從前與她同屋的婢女,低著頭聲如蚊蚋地說道:「是之前一直來找你的那名男子。」
她們偷偷跟在阿瑤身後見過。
見到熟人,阿瑤問起了另一名婢女:「圃芽呢?」
婢女的聲音更加細弱,「她突然擁有巨額的錢財,情人起了爭奪的心思,在與圃芽爭鬥時將圃芽推倒,她撞到水井邊緣,當場就死了。」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是一屍兩命。」
欺騙圃芽的男子,是一落魄了好幾代的貴族,他靠著圃芽生存,卻又瞧不起她的身份,在見到她捧回的錢財時生了貪念,想要獨吞。
這讓婢女產生了兔死狐悲之感,原本因阿瑤而起的浮躁心思,在圃芽的慘狀面前消失殆盡,她的語氣有些悲哀:「滄姑說得對,奴隸永遠是奴隸,禮制是永恆不變的。」
即使圃芽死了,害死她的人卻不用賠償性命。圃芽活著時能反抗的,也只有與她同屬一個身份的阿瑤。
她們都猜到了圃芽怎麼得到不匹配的財物,可人已死亡,她們不知道該如何評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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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容貌出色的男女即使站在角落,依舊吸引著過往行人的目光。
雍殊停了下來,窺探他人私事不是他會做的事情,他應該立即登上馬車,去往需要他的邊境。
在旁人看來,阿瑤和祁碩已經是定下婚姻的未婚男女,他們常常一同進出,行為親密。即使產生了矛盾,那也只是暫時的,沒有人會覺得阿瑤捨得放棄前途一片光明的祁碩。
雍殊的目光落在阿瑤身上。
她的臉上掛著不耐煩的神情,雙手環抱於身前,以實際的舉動表達她的抗拒。任誰看了這副情形,都不會相信在幾天前她還和面前的男子計劃以後的生活。
至於她對面的祁碩,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疲倦,像是一夜未眠。
祁碩哀傷地注視阿瑤的警惕。
他難以扮演一個和自己完全不符的性格,他活在陰暗的角落,年幼時他仰望擁有繼承資格的兄長被父親指導劍術,羨慕友人淡然自若的行事作風。
他既無法靠近光亮,又在黑暗中無所適從。
後來他跟隨恩師宣寅,成為不為人知的刺客,他總算在暗處找到了自己的落腳地。
玄寅告誡他不該期盼友誼與愛情,少有人能容忍黑暗,而黑暗中的人會被光亮灼傷。明與暗,將一天劃分成兩個階段,不可能有共存的時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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