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的陰謀。
雍殊心中想。
腰上的手臂逐漸收緊,宛如依靠他而生的藤蘿,又像伺機而動的毒蛇。
此前她說過「捨不得他」的話,他提醒自己她的謊言輕易便可捏造,口中吐出的話語不能輕信,然而她再次說出類似的甜言蜜語時,劍身照出他愚蠢的神情。
這是吳越之地最優秀的桃氏鑄造的青銅劍,迎風斷草,刺木如絲,它的鋒芒猶如警告,昭示前方險象潛伏。
「公子喜歡的人,是王姬嗎?」她的語氣比詩歌中的棄婦更加哀怨,又像在控訴他的無情,「我於公子而言,只是治病的藥,又怎麼能和公子未來的妻子相提並論?」
她的話不可相信,薇姬怎麼可能會用這種語氣,說出挽留的話語?
薇姬的眼裡只有周王室的榮耀與等級的森嚴,她看不起他,從不平視他。
主人會喜歡自己的奴隸嗎?
鯤鵬的眼中會看得到蜉蝣嗎?
答案是否定的。
「你捨得我嗎?
她的語氣輕得聽不見,在無望的等待中,她的手臂緩緩鬆開,影子從他身上抽離。
阿瑤失望地垂下眼,那雙在葳蕤燭火下澄澈剔透的眼睛忽然睜大,而後為了確定而快速眨動。
青銅劍放回木架時發出沉悶的一聲,冰冷的手掌覆蓋在她的手指上,不可掙脫的力氣使她的貼緊身前的男人。
雍殊轉身將她抱入懷中。
他看著地上依偎的一雙影子,心臟空缺的一角似乎在此刻被填補,屋外悽厲的風不再貫穿他的靈魂。
歷佟的話還在耳邊響起。
至少在從前,在薇姬注意到他的那一天,她的眼中出現了他的身影。
第75章如果她的身份被識破,就……
「要不把南邊的土地給他吧?」
洛邑的王宮中,現今的周王姬謙在殿內踱步,他的鬢邊被汗水浸濕,看向卿士姬符囿時目露哀求。
「王上,姬燦意圖王位,我們怎能退讓?」姬符囿恨鐵不成鋼道,「更何況哪有一國二王並立的道理,王上不該助長他的氣勢。」
先王喪禮結束後不久,王子燦便在鄭國和衛國的擁護下意圖奪位,這令剛剛成為天子的姬謙日夜不安。
姬謙頹然地坐在王座上。
他的座位上依次鋪著莞席、繅席和桃枝席,視線左右分別布置有玉幾,玉石上雕刻著熊虎圖案,而身後那座龐大的絳色屏風將他的身形襯托得極為微小,屏風上的斧頭圖案無法為他增加威嚴,更像是懸掛在他頭頂的奪命利器。
姬符囿嘆息地別開眼,勸說道:「無論如何,王上是先王的嫡長子,繼承王位天經地義。姬燦自立為王,意欲奪位,他不將祖宗的禮法放在眼中,本就師出無名,世人唾棄。」
「可他來勢洶洶,又有鄭衛二國協助,我……」他剩餘的話難堪得不想說出口,他寧願以天子的身份給弟弟姬燦賜封,也不想打敗仗丟了王室臉面。
姬謙看出了卿士姬符囿的強勢態度,他努力說服他放棄:「鄭國與衛國多年來蠶食王幾的土地,擴張版圖,他們只要出兵,很快便可攻到王城,難不成我們要再一次遷都嗎?洛邑不能再成為下一個鎬京了。」
「王上,雖然姬燦與鄭衛二國狼狽為奸,但是我們也不是孤立無援。」姬符囿拱手道。
姬謙試探道:「宋國?」
宋國一向遵守臣子本分,且與周國有姻親,應當會出兵援助。
「不止宋國,先王的五王姬雖然還未與雍國世子成婚,但當王姬的送嫁隊伍到達雍國,姻親關係便定下了。」
「你是說薇姬?」說起這個名字,姬謙有些難以言喻之感。
自從薇姬出嫁後,他便忽略了她的存在,想起她,姬謙不禁問道,「她到雍國後,還算正常嗎?」
姬符囿作為歷經三朝的卿士,對王室內部的一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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