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薄如輕紗的月光披在她身上,絲絲縷縷的髮絲貼在瑩潤肌膚上,她調解呼吸,難受地拉扯掛在手臂上的衣衫,這些吸滿水的布料沉重,濕冷又累贅。
雍殊沉默著別開眼。
茱萸顫顫巍巍,於雲霧中若隱若現。
薇姬發現了,她貼在他身上,將一切遮掩。
仿佛極盡纏綿的愛人,她倚靠在他身上,仰頭和他說話時,嘴唇擦過他的下巴,薇姬因無處不在的水汽而感到煩躁,她說道:「我們應該先找個地方把衣服晾乾。」
她想到什麼,沉入在衣袍的手指微動,薇姬試探地問道:「或者你想在這裡,只是有點冷。」
雍殊冷淡地看著她,他身體的反應與他的心情相悖,他攥緊她的手腕,目露凶光:「原來不是不願意嗎?為什麼剛才不反抗?」
之前她在這些事情上表現得挑剔嬌氣,可現在他幾乎暴戾地對待她,卻不見她有任何怒火。
雍殊一早就知道了,一旦讓薇姬抓住把柄,她會得寸進尺,對他的態度只會越來越敷衍,而現在的種種跡象無比表明了他的預感沒有出錯。
她以生命為賭注,賭他在這段感情中是更束手束腳的一方,此後她不再懼怕他的威脅,不會再把他放在平等的地位。
薇姬掙了掙,反而讓他攥得更緊,她安撫地撫摸他緊皺的眉。
她想她找到和雍殊相處的方式了,這個離開她五年、已成為一國之君的男子,在感情中依舊和從前一般處於低位,她不再需要顧忌他傷害自己。
她的笑聲飄蕩在風中,薇姬輕輕在雍殊嘴角落下一吻,道:「這是獎勵。」
她見雍殊更加兇狠的眼神,又止不住笑聲,碎玉落珠般清脆的聲音傳入耳朵,連帶著她的身體輕晃,長發拂過起伏的山巒,猶如夢境中的似真似幻。
在她躺在草地上時便發現了野草的柔軟。
她稍微調整坐姿,感到
柔軟之處的陷入。
而被壓在身下的人同時發出難以抑制的一聲,他的眼眸被激出水痕,手指幾乎要掐入她的骨頭中。
薇姬覺得很痛。
她望著雍殊發紅的眼角,放任一直曲起的臂彎垂下,在手臂堆疊的布料層層褪下,如夜晚靜靜綻放的曇花。
枝葉輕顫,蜷曲的花瓣被撫平,展露出玉質般的色澤。
雲層飄過月亮時,薇姬氣喘吁吁地停下。
腰肢已經無力沉下,腿部因壓迫而發麻,她的手腕不知不覺間被鬆開,反而是她壓著雍殊的手深陷草地中,土壤的水分洇濕了交握之處。
她想起了雍殊小時候的樣子,那時他還不具備日後忍耐的心性,被她罵幾句便會眼眶發紅,偷偷躲起來哭泣。
薇姬看著雍殊緊閉的雙眼,好奇他此時眼底的情緒如何,她鬆開他因出汗而粘膩的手,湊近了喊他:「雍殊,你不看看我嗎?」
她的身體忽然僵硬,隨即懷疑地伸手去試探。
霧氣凝結良久的露珠落入花/莖。
讓好不容易綻放的曇花顫抖著想要合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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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車夫帶人趕到雲山腳下,河邊早已沒有了任何痕跡,他嚇得癱坐在地,語無倫次道:「國、國君與王姬……我不該嚇得離開的……」
與他一同前來的雍國侍衛沿著河水流動的方向仔細查探,他們停留在河岸的某處,被河水滋潤、生在兩岸的蘆葦被壓得倒下,從此處開始,水跡蜿蜒至幾步遠外的草地上,紅色的野花可憐地倒在草地上,被聚集的水流衝散了花瓣。
月上中天,不需要點燃火把便可清晰看見周圍情況。
侍衛眼神一凜,他走到果樹底下,終於確認了樹幹上刻有的符號。
「君上無礙。」
在見到另一個符號後,他停頓了一下,再三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對其餘人說道:「先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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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果無人採摘,成熟至將要腐爛時從枝幹上掉落,與地上年復一年的落葉混在一起。
這是少有人經過的山林小路,在今夜卻有鞋履踩過地上的野果,露出紅透了的果肉,流出濃稠的白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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