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就算當路是王后的孩子,是您的親兒子,可他現在是我們的敵人!」齊成武舉著那支斷箭,激動地叫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也不在乎她,否則先王后的項鍊怎麼會淪為箭上的裝飾品?就在一個時辰之前他還在跟我們戰鬥,千方百計要殺了我們!大王,您不能因此動搖,當路是我們的敵人!」
「假如他知道呢?」仙鶴王忽然問。
「他怎麼知道?」
仙鶴王垂著頭,沉思著,片刻後,他堅決地說:「寡人要告訴他。寡人會派人把這幅畫給他,寡人相信他會想明白的。」
齊成武追問:「告訴他又有什麼用?」
「告訴他,然後策反他。」仙鶴王已恢復了冷靜,「失去當路,對連國來說將是致命的打擊。」
齊成武繼續追問:「假如他還是想當連國人呢?又或者,他壓根就不相信我們呢?」
仙鶴王望著他,果斷又沉重地說:「那麼,我們就只能殺了他!」
送畫人是台城的一個獄曹,他壓根不知道自己要送出去的是什麼東西,只知道自己要不照辦家裡人就會小命不保。他一到仙鶴軍營就被關了起來,那幅畫則被交給了當路,還有吳相。
當路打開畫的瞬間,臉霎時氣紅了,他一把將畫扔到地上,怒不可遏地叫道:「他們居然這樣羞辱我!」
吳律撿起畫,展開一看,面龐微愣。下一瞬,他合上畫,平靜地問:「你為何會覺得這是羞辱?」
「他們把我畫成了一個女人!」當路氣得大吼。
「你不認識這畫上的人?對了,你不識字。」吳律將畫遞給當路,盯著他說,「畫上的是仙鶴王后,她脖子上戴著一條跟你那條一模一樣的項鍊。」
當路渾身一震。他搶過畫,打開一看,立即看見了那條熟悉的項鍊。他呆住了,大腦一時無法運轉。他沒法這麼快將這些遙不可及的東西聯繫在一起:項鍊,畫像,王后,還有他。倒是吳律很快明白了:「看來,這就是你的母親。」
當路立刻喊道:「她不是!我是連國人,她是仙鶴人,要她是我娘,我怎麼會出生在連國?」
「我聽說,仙鶴王后二十年前和一個連國人私奔了,仙鶴王為此差點跟連國打起來。從那以後,兩國關係日益惡化,以至於今。」吳律嘆息道,「看來,仙鶴王認出你了。也是,你與仙鶴王后長得很像。」
「我不是!」當路扔掉畫,激動地吼道,「我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