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塊抓住劍身,鮮血立時流出,可他毫不在意。他把斫雪劍又往牆上一插,這次黑氣立刻覆了過來,牢牢地纏住了這柄不安分的劍。托斫雪的福孟琅終於喘過一口氣,但阿塊馬上把他提了起來。他扛著孟琅,大步朝門口走去,煞氣在他腳下爬行,殷勤地為他探路。
「你幹什麼!」孟琅終於把臉上的煞氣撕掉了。阿塊說:「我要帶你走。什麼宏元,什麼吳律,什麼青煞,我都不管了!我只想跟你在一塊!」
「你放我下來!」孟琅掙扎著,那些該死的煞氣又纏了上來,把他的手牢牢實實綁在了一起。孟琅舉起手腕,拿嘴撕那些煞氣,就在這時,阿塊突然停住了,下一瞬,他忽然把孟琅翻了過來,就那麼抱著他問:「你在幹什麼?」
「你現在願意聽我說話了?我沒說一定要死,我只是——」
「你就是那個意思。」阿塊說,「我知道你。」
「不,」孟琅著急地說,「冷靜點,我們可以商量——」
阿塊突然鬆了手,孟琅頓時向下墜去,他下意識抓住了阿塊,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摔到地上時阿塊又抓住了他,就像把他牢牢按在他身上似的,孟琅抬眼時看到阿塊迅速逼近的眼睫,下一瞬他的嘴就被堵住了。
阿塊按著他的腦袋,用力地吻著他,他的另一隻手死死箍著他的腰,就像要把他攔腰截成兩半。孟琅腳不沾地地被他帶著往前走了幾步,後背就撞到了堅實的牆壁。他的胳膊被擠在阿塊胸前,無法動彈,實際上,他覺得手臂的骨頭像快斷了一樣。霧一般的煞氣從阿塊身上流出,滑進了他鬆散的衣襟里。
冰冷的煞氣觸到肌膚的瞬間,孟琅不禁打了個激靈。他現在渾身是汗,熱得厲害,但那絲絲縷縷的煞氣卻冷得像冰。煞氣水一樣流下,那詭異的觸感令孟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阿塊沉默地、兇狠地吻著他,孟琅覺得自己熱得快融化,阿塊所有的動作都那麼用力,他們之間緊緊貼在一起。悶熱的房間裡衣物摩挲的聲響就像竊竊私語。孟琅反抗的動作漸漸小了,他難受極了,情不自禁地抬了下腿,阿塊忽然鬆開了他的腦袋。
如果他能看見,他肯定不能再維持這樣的怒火。孟琅眼下一片緋紅,兩三滴淚珠掛在長長的眼睫上,一向束得整整齊齊的頭髮已經凌亂不堪。阿塊的大拇指粗暴地卡進了孟琅的嘴裡,臉色陰沉。
他真痛恨自己這樣愛孟琅。真的,哪怕他只是撕咬他的煞氣都讓他受不了。孟琅不知道阿塊的煞氣就像他的分身一樣,他的感覺能在上面蔓延。當他用煞氣撫摸孟琅的時候,就好像他用自己的手撫摸著他一樣。
當他從鬼門關前回來後,他比以前更愛孟琅。他無時無刻不想跟他在一塊,可他卻無時無刻不壓抑著自己的欲望。每天他們晚上回來,孟琅總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但阿塊卻無法入眠,他知道孟琅現在很虛弱,很累,所以才會這樣嗜睡,可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