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能看見他,那他的欲望還可緩解。但他連看都看不見他。
唯有這樣的時刻,唯有這樣的時刻孟琅的存在才如此真實。他就在他懷裡,在他手中。他鼻尖都是他的氣息,他耳旁都是他的喘息。
......
這個晚上對孟琅來說很漫長,也很陌生。他原以為阿塊做一次就會停下來,但最後他被折磨得幾乎瘋掉。他不知道阿塊為什麼這樣執著於這件事,就好像永遠也不會滿足似的。
他不知道對阿塊來說,這是最能確定他存在的事。因為這樣他能聽到他最細微的聲音,能觸碰到他的每一寸肌膚,甚至能將他脖頸間的味道嗅得清清楚楚。每一次到達最高點的時候,阿塊都會覺得他們真正變成了一體,再也不會分開。
但除此之外,也有其他的原因。那就是阿塊之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所以一旦開始就很難結束。對他而言,一切都這樣新奇,這樣強烈,這種身與心的滿足比烈酒還能讓人上癮。又或者說,孟琅本身就能讓他上癮。
阿塊最後結束的時候發現孟琅已經暈過去了。他一開始有點心慌,聽到孟琅的心跳聲後他才安定下來。他要是有眼睛的話就能知道他把孟琅折騰得有多慘,但他沒有,他只嗅到空氣中全是他的味道,連孟琅身上都是。對狼來說,這是讓人安心的事情。
床上太髒了,也濕透了,沒辦法睡。阿塊出去讓店家燒水,這時候天都快亮了。
阿塊雖然穿了衣服,卻忘記自己的手被斫雪割傷了,店家看到他那血淋淋的手嚇了一跳,因為這人本就長得兇悍,他也不敢多問。除非他看見屍體,否則他才不管這傢伙要干什。話雖如此,整個白天店家還是沒敢再靠近他們那屋。
阿塊大概給孟琅清洗了一下,但其實他全身上下也黏糊糊的。他是不會出汗的,但昨天孟琅流了很多汗,還有很多別的東西。一切打理結束後,他抱著孟琅睡著了。
大約黃昏時,孟琅醒了。醒來的時候他覺得胸口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來,低頭一看,是阿塊的胳膊橫在自己胸前。他再一側頭,就看到阿塊亂糟糟的頭髮,筆挺的鼻樑,和濃密的眼睫。他把阿塊的胳膊拿開,就這麼輕微的動作,阿塊就醒了。可也不像醒了,因為他往孟琅那邊靠了靠,又抱著他繼續睡了。
孟琅準備再把他的胳膊拿開,這下,阿塊才真正睜開眼睛。
「你要做什麼?」他聲音沙啞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