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纖細後背冒出細密汗珠,她一邊感受身體因疼痛帶來熱意,一邊享受這份磨難。
很好啊,只有活著才能感知疼痛。她一定會活下去,無論有多疼。
額頭抵著台面,眼珠子死死盯著豆大雨點噼啪無規律拍打著軒窗。
真吵真吵!她因疼痛而變慢的思想,在煩躁叫囂著。
一年份雨水要在今天一天下完麼!這麼急躁做什麼!還有200多天才能過完一整年,何必如此著急。
細細呼吸微不可聞,要不是鼻腔還在稍微進出氣息,胸口無聲起伏几乎以為這具身軀已經死去。
就在她意識模糊之際,敲門聲響起。
方時祺猛的掙開眼,眼神帶著狠厲剎那清明,她大口喘息著,儘量掩蓋自己虛弱,回應:「圓善,我醒了。」
圓善得到回覆,停在門口靜待吩咐。
見她仍靜止不動,魔問:「你還要坐在這裡多久?」
「等汗幹掉。我不能渾身濕噠噠讓圓善起疑心。」她說出緣由,語氣柔軟,卻像是在威脅。
大聲咒罵以示憤怒在方時祺看是懦弱恐慌者無能表現,並且她沒那麼大氣力去做。它催動身體折磨她,她也能利用身體要挾。
小姐並不喜愛讓人服侍穿衣沐浴,圓善只幫忙梳妝,因此也擅長梳各種髮髻。
她今日為方時祺梳靈動清新百合髻,更顯得少女小臉嬌俏,脖頸纖纖。正思索戴什麼首飾之時,聽見小姐說:「這樣就好。」
「這些小姐都不喜歡嗎?」圓善疑惑。
方時祺沒有回答,對琳琅滿目首飾沒有多大興趣。
喜歡,那是什麼?
生尚且不能選擇,還有資格思考喜歡麼?如果非要喜歡什麼,那她喜歡平安順遂。
「以後莫要為我哭泣。」那雙大眼今日還腫成桃子模樣,可見昨晚哭的多傷心。
「小姐……」圓善聽到這話又要哭出來。
「再哭剋扣月俸。」此話一出小丫頭立馬止住哭泣。
祖父違背自己承諾,朝食簡單量少。
孫女用眼神質問,老人家面不紅心不跳騙人:「連日陰雨綿綿,商販不便上街,張婆子無甚菜好買,待午食……。」
像是反對他言語一般,雷點散去,驟雨漸歇。
「雨停了我可以出門逛逛麼。」方時祺趁機提出要求。
「好吧。」方伯輝考慮後勉強答應,決定吩咐車夫,讓他看住小姐不要吃太多。「圓善也記得看著小姐,回來同老爺說啊。」還不吩咐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