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
指腹下冰涼如白玉般的耳垂變得滾燙髮紅,連帶冷白的脖頸和臉頰都漫上一層鮮艷的緋色,她才終於收手。
那抹溫熱抽離,陸屹睢喉結輕滾,無意識偏了偏腦袋,像是不舍,又仿佛想要挽留。
卻在下一秒,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時,驟然清醒過來。
他閉了閉眼,克制住幾欲要溢出喉嚨的喘息。
葉羨涼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眸底興味盎然,像是欣賞自己畫作的作者。
他宛如一條搖尾乞憐的狗,被她輕易掌控的模樣,讓她心裡生出絲絲縷縷難言的愉悅。
她順手接過那一半烤紅薯,挖了一勺餵進嘴裡。
軟糯香甜的口感在舌尖綻放,她眼眸微眯,下頜微抬,理所當然地吩咐:「板栗。」
下一秒,喑啞難耐的低沉嗓音響起:「……好。」
一顆顆完整的板栗被剝了出來,放在一旁,方便她隨時食用。
而後,那盒熱牛奶也被插上了吸管,遞到她嘴邊。
他濃密眼睫低垂,漆黑眼眸仿佛蒙了層水霧,平添了幾分惑人的朦朧,眼尾還殘留著少許紅意。
薄唇輕啟,他溫聲問:「喝牛奶嗎?」
都已經遞到了嘴邊,葉羨涼樂得方便,稍一偏頭,就喝了幾口牛奶。
車內一時無聲,只有咀嚼食物的低微動靜。
身旁那道目光溫柔繾綣,仿佛柔弱的藤蔓或者細軟的蛛絲,悄無聲息地生長蔓延,看似沒有存在感,卻如春雨般潤物無聲,不知不覺間將獵物纏繞禁錮,待到反應過來,才發覺早已無法掙脫割捨。
葉羨涼咽下最後一口烤紅薯:「回去吧。」
剝好的板栗還剩幾顆,牛奶也還剩一小半。
耳垂殘留的炙熱滋長了勇氣,陸屹睢收起垃圾,斂下眼裡的晦色,語調故作乖巧:「剩下的牛奶,我可以喝嗎?」
話音落下,車內響起一道意味不明的輕笑聲,旋即,手中那盒牛奶被另一隻手拿走。
陸屹睢指骨微蜷,徒勞地挽留,頓了一瞬,他下意識抬眸。
四目相對,葉羨涼似笑非笑:「不可以。」
陸屹睢眸底一黯。
下一秒,沒吃完的板栗被放到了他手上,伴著女孩不緊不慢的散漫聲音:「可以吃板栗。」
他指骨蜷緊,將那幾顆板栗小心翼翼地圈進掌心,明明只是她隨手的施捨,卻讓他如獲至寶。
許是從他的動作里看出了點什麼,葉羨涼眼眸微動,故意似的問:「怎麼不吃?」
沉默片刻,陸屹睢喉結輕滾:「……我等會兒再吃。」
「冷了就不好吃了。」她意味深長,作勢伸手要把板栗拿回來,「不想吃就算了,別勉強。」
陸屹睢:「我想吃!」
他幾乎是立即開口,話落就將手中的幾顆板栗一股腦塞進了嘴裡。
板栗有些大顆,雖說香甜粉糯,但也有些噎人,他腮幫鼓起,一時嚼的有些費力。
惡趣味被滿足,葉羨涼眼裡浮現出一抹笑意,終於收回視線。
雨聲淅淅瀝瀝,車輛重新啟動,十分鐘後,停在了小區門口。
夜色已深,寒風裹挾著細雨,平日熱鬧的地方此時寂寥無聲,街邊零星亮著幾盞路燈,卻更顯蕭瑟冷清。
葉羨涼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車門尚未打開,身側的人突然出聲:「你能不能……」
話只說了一半,便漸漸沒了聲音。
動作微頓,葉羨涼側目看向他。
昏暗的車廂內,他眸中情緒晦澀難明,似是緊張,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已經吃了七分飽,葉羨涼難得有耐心,淡聲問:「能不能什麼?」
凸起的喉結難耐地滾動了下,陸屹睢眼睫輕垂,緩緩朝她傾身俯首,卑微又虔誠,像只被拋棄後急切想要尋求安全感的流浪狗。
他舔了舔乾澀的唇,終是鼓起勇氣繼續:「能不能,再摸我一下。」
眉梢輕挑,葉羨涼垂眸,視線落到眼前這顆頭髮烏黑的腦袋上。
她嗓音含著淺淺的笑意:「為什麼?」
大抵是她態度雖溫和,卻始終氣定神閒地坐著,指尖都未抬一下,陸屹睢後知後覺明白過來,凌厲指骨無聲攥緊,他重新拉開兩人的距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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