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衍淦掙扎道:「還不許說話了麼?我難道說錯了麼?」蘇里圖抬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對卒子道:「他,六十!」
兩個卒子上前把胡衍淦摁跪在地上,撳著肩膀踩著小腿,另一個把他的衣服翻起來蒙在頭上,露出精瘦的一身骨頭,執竹篾的卒子「刷」一篾條就抽了上去。別看篾條薄薄細細,沒什麼分量,卻甚是啃皮齧肉,一道下去就是一道紅腫,連著幾下,胡衍淦白皙的背上就紅了一片,抽到十幾下,他已經忍不住呼喊出來,背上紅腫交疊的地方就是一層油皮被刮掉,密密地滲出細小的血珠出來。等六十下過去,他背上已無一片好皮肉,層層累累儘是血痕,兩邊的卒子一放手,胡衍淦就趴伏在地上喘息不已,頭都抬不起來。
冰兒咬著嘴唇,心頭怒火直衝,心道:你要敢這麼著打我,我就和你拼了!忽然見誰在蘇里圖耳邊說了句什麼悄悄話,蘇里圖瞥眼看看自己,又向隊伍里其他人瞟去,正好看見胡衍璧在下面泣不成聲。蘇里圖也就沒有吩咐打冰兒,而是直往胡衍璧而去:「你又是怎麼?」
胡衍璧低頭不敢看,低聲回道:「他是我哥哥。」
蘇里圖一口口水吐到胡衍璧臉上:「在這裡都是賤奴!什麼哥哥妹妹的!」胡衍璧又羞又憤,抬手擦掉了口水,這個動作卻激怒了蘇里圖,他手一揮,兩個卒子上前拖出了胡衍璧,蘇里圖道:「那個女的不用打了,給這個『妹妹』二十記,也和她哥哥做個伴!」便有人把冰兒一搡,推回了隊伍里,而胡衍璧被摁跪在地,一個卒子猶豫了一下,蘇里圖道:「愣什麼!去衣!穿著打給她撓痒痒麼?」
胡衍璧羞憤難當,拼命掙扎,如何掙得過幾個壯力的男人,漿洗得發白的淺藍布褂子被「刺溜」撕開條大口子,露出裡面潔白的褻衣,那個卒子手很不老成地在胡衍璧的褻衣內撫了幾下,才把褻衣翻起來,胡衍璧的背瘦而白,微微顫抖著,連帶著腰上繫著的翠綠肚兜帶子也輕輕地抖動著。冰兒眼看著卒子亢奮地把胡衍璧的背上也抽出了條條血痕,恨得牙齒咬到肉里。
打完人,蘇里圖趾高氣昂帶著卒子走了,只餘下管理流人的幾個蒼頭、媽子。胡家還在的幾個人含淚上前攙扶胡衍淦、胡衍璧,為他們理好衣服,胡衍淦臉色鐵青,踉蹌站直,胡衍璧卻是臉色煞白,一個勁兒地只是顫抖,直不起身子。崔姨娘擦去她頰邊淚痕,勸說道:「三姑娘,熬著點!老太太不在了,老爺、太太又撐不住去了,家裡已經不成個樣子。你不能再有個好歹,否則,叫我怎麼去天上見老太太、老爺、太太?!」
胡衍璧只是抖著不說話,冰兒上前扶她,見她神色竟是從未見過的,不由暗暗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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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冰兒從廚下回來,累得腰酸背痛,進屋就看見李吳氏正在對著自己心愛的鏡奩通頭髮,心裡不由有氣,上前道:「你沒有鏡子麼?」
李吳氏回身看看冰兒,冷冷道:「什麼稀罕東西!你自己個兒慢慢用吧!」手一甩,故意把冰兒的黃楊木梳子拂到地上,口裡道:「對不住,我沒當心。」起身就到自己床上歪著。冰兒忍了氣,俯身撿起梳子,見上面還沾著李吳氏油膩膩的頭髮,心頭火起,去外面的河邊清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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