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楚日勒無力道:「我只是接納了青滾札布送的一個女人,其他什麼都沒做,這為什麼說不清楚呢?」
管家咬牙道:「王爺!您是什麼都沒做,可是皇上信嗎?尤其今年夏天裡還出了謀害公主的事情,要是連起來想,皇上能不生疑?這可叫『黃泥落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天底下好女人有的是,以後再慢慢找尋就是了。若是烏姨娘被理藩院或刑部帶走,受刑不過,招出一個不利於我們的字出來,別說是王爺您,就是福晉和小王爺,只怕也難逃厄運呢!」
薩楚日勒長嘆一聲,閉上眼睛道:「那……也只有如此了。唉!」
本來按照風俗,薩楚日勒不能進還在小月里的烏珠穆沁的房間,但是此時緊急,也顧不得了。他不耐煩地揮退攔阻他的嬤嬤和丫鬟,進到裡間,看到藍秋水雙眼紅腫,正陪在烏珠穆沁身邊服侍湯藥,對藍秋水道:「你也出去,我有事要單獨對烏姨娘說。」
藍秋水不敢違逆,斂衽一福,猶自帶著淚痕,擔心地瞥瞥烏珠穆沁。烏珠穆沁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反而很鎮定,她笑笑對藍秋水道:「你去吧。記得我與你說過的話。」目光深沉望向薩楚日勒。
薩楚日勒卻先打開窗戶,仔細看了看外面確實沒有人靠近,才重新閂上門窗,坐在烏珠穆沁床前,長長地嘆息一口,定定地望著她。烏珠穆沁冷笑一聲:「王爺,你都知道了,有什麼話直說吧。」薩楚日勒嘆息道:「你對我,到底有幾分是真的?」
烏珠穆沁呆了呆,轉過頭冷笑道:「我說我對你真心,你又信麼?」
「我信!我信!」
「然後呢?」烏珠穆沁語氣冷硬,那雙帶著桃花水色的雙眸一錯不錯地盯視著薩楚日勒半天說不出話、顯得侷促的臉,「呵呵」笑起來:「然後,你也無非對我說聲抱歉罷了!」她無懼於死,因而也顯得落落大方:「罷了喲!我早就知道自己的結局。好在孩子也沒了,你我都別無牽掛。但是,王爺,我掏心窩子對你說一句:你到底站在哪邊,還得站准嘍!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這雙眼睛,在天上會瞧著你呢。」
薩楚日勒覺得心痛難耐,站起身去握烏珠穆沁的雙手,烏珠穆沁一把抽開手,掠掠頭髮笑了笑道:「我心裡頭,未必盼著阿睦爾撒納贏得戰爭,但我盼望著的是我們準噶爾贏得戰爭!我原來的夢想,是死也能葬在家鄉喀納斯的青山下,現在看,這個夢想大約是不可能實現了。王爺,趁著皇帝還沒有來人抓我,給我個痛快吧,零零碎碎的罪,我不想受了。」
薩楚日勒抖著手拿過一個藥瓶:「這裡頭,說是一刻鐘就了結,也不大痛,也不大出血……你……」烏珠穆沁毫不猶豫地接過藥瓶,在手裡盤弄了一下,突然媚眼如絲對薩楚日勒一笑:「王爺,念在我服侍過您,今兒,您也服侍服侍我,幫我換身衣服,打扮一下,好不好?」
她換上一身新衣服,大紅的蒙古袍子,玄色腰帶,髮髻重新塗了桂花油,梳得亮亮的。臉本來就白,不需要再塗粉,嘴唇和臉頰有些缺了血色,細細拿胭脂拍成了粉紅。那個風情萬種的烏珠穆沁又出現在鏡奩里,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和薩楚日勒粲然一笑:「王爺,我美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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