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祥被冰兒用力推到地上,揉著後腰站起來,苦笑著說:「你的睡品一向還好,今晚上是做了噩夢還是怎麼的?把我又踢又打的,還說胡話怪叫。……哎喲我這腰……」
冰兒怔了怔,忙挺著肚子翻身坐起,又趿拉著鞋下床扶著英祥坐在床上,幫他揉了半天。英祥見她神色凝重,還帶點懼怕的樣子,握住她的手道:「怎麼了?一個夢,至於嚇得這樣?夢見誰了?」
冰兒自失地一笑:「一個故人。」
「你阿瑪?」
冰兒搖搖頭。
「你那慕容哥哥?」
冰兒怔了怔,抬眼望望英祥,嘴裡吐出五個字:「阿睦爾撒納。」
「他?」英祥睜大著眼睛,似覺不可思議般,好一會兒勉強笑道,「你怎麼會夢見他?別多想了,好好睡吧。」
早上起來,英祥的精神似乎有些疲憊,冰兒歉疚道:「是我不好,不該提他。你是不是後來沒有睡好?」
英祥後半夜既是腰疼,又是心裡思緒雜亂,確實迷迷糊糊沒有睡好,但見冰兒有些自責也有些傷懷的神色,反過來安慰說:「沒事的,做夢麼,哪曉得自己會夢見什麼?如今,別說阿睦爾撒納,就是慕容業,也於我是浮雲罷了。」匆匆吃了早飯,拿起門後的扁擔,繼續去接活計。
沒想到這天腰一直酸酸的使不上勁,尋思著大概有些閃著了,需得好好歇兩天才能幹得了活兒,不然落下病根反為不美。他心裡不由有些怏怏不樂,又犯愁今日掙不到錢,家用就會緊張一分。漫無目的在碼頭上踱了一會兒,英祥見一家船主正在船上跳腳,好奇看過去,只聽船主道:「該死該死!這裡的帳目全部錯了!還得回店裡重新寫才行。真是誤事!」
英祥上前道:「我會寫。」
他也不知自己怎麼隨便就開了這個口,不料對船主而言這句話不啻於雪中送炭,雖則有些將信將疑,還是將英祥招呼到船上,拿了兩張紙一支筆,又叫小夥計取了墨盒,道:「你先寫幾個字我看看。」英祥提起筆,轉頭問:「寫什麼?」船主隨便說了些帳目,見英祥想都不必想,揮毫而就,無一個錯字,倒有一筆好字!船主樂滋滋說:「好了好了!不必打回頭了!」取來新的帳冊紙,指點英祥一一重新寫好了帳目。
這真是意外的收穫,只花了不過半個多時辰寫了幾頁帳冊,便賺了六十文大錢,雖則比平時賣勞力要少些,可畢竟輕鬆啊!英祥心頭一喜,問:「主家,那你可要個給你寫字記帳的夥計?」
船主尷尬笑笑道:「我店裡倒有這樣的先生。今日臨時麻煩你而已,再養一個人似無必要了。——不過,我身邊同行朋友,若是有需要記帳的,我再來找你。」英祥有些失望,但也生了一些希望,點點頭應下了,說:「謝謝主家!我日常都在這一路做活兒,要是有機會,要謝謝你挑我!」
船主頗喜英祥的彬彬有禮會說話,見日頭高了,自己這裡要吃午飯,乾脆又留了飯,臨了把幾樣沒吃掉的肉菜拿荷葉包給英祥道:「帶回去吃!我們馬上上路了,這些沒拿重油鹽收過,放不住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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