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他」是誰。冰兒說:「我現在算是什麼人?想見就是能見到的麼?」
英祥道:「如果真的機緣巧合,能讓你見到了呢?」
冰兒苦笑道:「你太把邵則正的話當回事了吧!皇上出巡,既要視察,又要遊覽,朝中公務還得加急地從京里送來,引見些地方官或是耆宿還有可能,引見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官府幕客,只不過為著拍了一場好馬屁,有可能麼?」
英祥笑道:「也是呢!就是你說話,真真刺人!」攬著她道:「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餘杭地會杭鐵頭
但還真是睡不著。
冰兒雖然累得雙眼都睜不開,但是心裡就是異常清明,滿腦子都是各種片段場景,一陣陣耳鳴,眼睜睜到天都蒙蒙亮了,才模模糊糊睡著,不過半個時辰又被吵醒了。英祥自己穿好了衣服,歉疚地說:「這幾日皇上在杭州城,大小官員都在侍奉,邵知縣那裡離不開我,不能不去敷衍著。你辛苦些吧!過了這陣子,家裡事情我來做就是。」
冰兒起身道:「這點子算什麼!怎麼這麼客氣?你早點吃了沒有?昨晚上忘了淘米熬粥了。」
英祥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提好鞋跟,說:「外頭吃碗餛飩不就結了。不用擔心,我多大人了!」
衙署里果然是忙不完的事。邵則正大約昨日興奮的余勁還沒有過去,雖然早上五鼓就起身,辰初就到了衙門,吩咐了一大堆事情下去,衙門裡從安排巡視各處安全的捕快、番役,到下面處理各項事務的衙役、幫閒,全部忙得熱火朝天。
英祥過去對邵則正做了個揖,又沖兩邊刑名和錢穀師爺點了點頭打招呼。邵則正一臉汗,但也一臉笑,興沖沖道:「你來得正好!今日皇上要召見杭州的休致官員,下午的事。上午我安排他們一一去家裡送拜帖,打招呼,面君的禮節他們肯定比我懂,但是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上頭是嚴嚴地吩咐下來的,一點都錯不得!」
「那杭大宗也要去?」
邵則正愣了一下笑道:「不管皇上見不見他,他肯定要排班兒等候。再說,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二十年了,他如今又是杭州文人的領袖,想必皇上還是要召見的。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他傳達?」
英祥搖搖手道:「我不搭這些事情的!」
邵則正略過這個話題,又道:「為了杭州城裡有個綠樹成蔭的樣子,特為到鄉間弄了些樹過來,蘇制台吩咐,也就這幾日,這些樹務必要夠綠。」
英祥奇道:「初夏的時分,樹自然是綠的,就算移栽不久,也夠支持十天半月的吧?」
「這裡面……」邵則正左右看看,附到英祥耳邊道,「他們也想得出來!說是現場挖出來再種,哪裡來得及!因此全部是從根基處砍了,硬生生插在土裡的!昨兒帶夜乾的活計,只為皇上昨天說:什麼花燈畫屏都不足觀,倒是像打尖站的地方那樣的綠樹成陰最好,既蔭涼、又不靡費。——呵呵,還不靡費?!……」(1)
官場上慣是如此。英祥心裡雖然不齒蘇昌那些人,但是吏治日壞、江河日下,他現在不過是區區官府幕僚,只能冷眼旁觀,不能、亦不敢有所作為。有時和杭世駿談起這些污濁的門道,連那書呆子都搖頭嘆息:「今上御下太寬,要有先帝爺的手腕和魄力,還要有先帝爺敢與天下官員士林作對的決心才行!」不過不能忘記提醒邵則正一句:「東翁,昨日的事辦得太好,也需謹慎。庶人無罪,懷璧其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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