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過後她就很少喝酒了,包括公司團建,她能不沾就不沾,能少沾就少沾,酒吧除非和熟人,不然堅決不去!接了水,易筱杉失神地想著「堅決不去」,手上攪拌的速度逐漸緩慢。
易筱杉紅唇才微微張開,可以看到一點貝齒的白色,回首,卻不見陸泠墨的身影,她往後走了幾步,聽到了衛生間的動靜,才道這人原來去洗澡了。
她捧著水杯喝了些,愣愣地看著吧檯,說不去玩遊戲也確實困了,易筱杉覺得自己看的東西都模糊起來。
甚至耳邊都有歌聲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從洗手間傳來腳步聲,暖烘烘地水汽湧來,伴隨著梔子花香的味道,陸泠墨傾身,拿過她手裡的杯子:「電話響了。」
易筱杉回神,手裡一空,側首便能看到陸泠墨的臉,和對方脖頸處那顆小痣,其實那個小點的位置不偏,每次她都能精確定位到那兒。
陸泠墨五官出眾,換作別人會道出哪處哪處的妙,但她唯獨喜歡看那顆小痣,像是一處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只有她知道的秘密......可她要離開A市了,為什麼對方依舊是淡淡的。
是隱忍?
有種殘忍的假設冒出來,僅僅是冒出一點尖尖,易筱杉就感到心痛不已。
如果不是隱忍......還是冷漠?
她好似還在發愣。
喝這麼一點,竟然也會醉嗎......易筱杉搖頭,她,怕不是酒精過敏吧!這般想才有如夢初醒的恍惚,耳邊還能聽到那音樂聲,很悠揚又很遠,是了,剛才說的是什麼響了。
「什麼?」易筱杉這時才問。
陸泠墨湊得很近很近,無奈地低笑:「手機鈴聲。」說著,將手伸進易筱杉外套兜里摸索,最終將那掛著五個未接電話的手機拿出來。
「我,我沒聽見。」易筱杉情緒有些低落,她確實是乏了,腦袋在觸及方才的問題後有些脹痛。
她見了那未接電話皺眉,是公司的同事,想是工作上的什麼問題。
恰好電話又打來,沒接,易筱杉又開啟了超長待機模式......陸泠墨見狀,拿過手機接電話:「餵?嗯,是我......報價確認過,我簽過字了......嗯,沒事了?那行。」
語氣還是冷冰冰,估計能把對面的同事嚇個半死。
只是想問一下筱杉那份報價的情況,電話也沒打錯吧......某同事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備註打錯了。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表示沒有問題啊,如果這個電話是陸副總的,那麼電話里備註為陸副總的才是筱杉?
某同事做了畢生最糟糕的決定,打了過去。
陸泠墨才掛了電話,這頭自己的電話又響了,只覺得尾號有些許熟悉,才接上沒吭氣,只聽對面的人問:「是筱杉嗎?」
「......」陸泠墨委實好奇,這人心眼到底長沒長實,忍下來說道,「別打過來了。」
聽著電話里的陸副總帶著慍怒的語氣,和嘟嘟的忙音。
某同事默默地改了備註。
這個是陸副總1,這個是陸副總2......明早他要好好和小武說道說道,怎麼亂給電話號碼呢。
易筱杉依舊呆呆地看著掛電話的人兒,此時已經坐到了床上,她們訂的只是一間普通的大床房,軟裝是仿古的風格,陽台和臥室只靠一道屏風遮擋,不然屋內的一切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