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寧鬆開手裡的活物,撐著沙地坐了起來,「在回去之前,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
「離婚吧。」
司徒盡替對方清理背上沙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為什麼。」
「你覺得我們現在還要怎麼繼續共事?」
白照寧的話讓司徒盡一時半會沉默了,他出去給對方拿了衣服過來,套上上衣後才想出對策說:「逢場作戲那就……將計就計。」
「我不可能和你有什麼的,司徒盡,你的目的性太強了。」
司徒盡仍舊細心的給對方扣著扣子,「我的目的是什麼?」
「你敢說你不是為了那塊地才對我使出這一套的?」白照寧打斷對方的動作。
司徒盡點點頭,乾脆招了:「一開始確實是。」
「你覺得在我們之間打感情牌是什麼好事嗎?」
「這件事我不做回答。」司徒盡說,「我不覺得全弊無一利。」
白照寧站了起來,司徒盡讓他抬腳,他照做讓對方替他將底褲外褲一一穿上。
「你不就是嫉妒紀俞嗎。」白照寧看著對方的頭頂說道。
司徒盡冷著臉,繼續給對方穿襪子鞋子。
「如果你不想讓他做,你有什麼不能直接開口的。」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開口?」司徒盡反問他,「況且我現在不想做了。」
白照寧用剛剛穿好的鞋子勾了勾對方的下巴,「如果你不想做,你根本不會低頭討好我。」
兩個太聰明的人放在一起最壞的一點就是沒人去承擔圓場的那一方。
從司徒盡突然轉性的關心開始,白照寧就覺得司徒盡一切不合乎常理的舉動都是有跡可循的,就算他百般否認也好,但人的嫉妒心和好勝心是完全藏不住的。
白照寧不覺得司徒儘是一個演技很差的人,但他在處理這件事上,卻又故意演的很差。
因為演的差,才能把嫉妒心堂而皇之的抬上來,讓人覺得情有可原。
司徒盡也知道白照寧不可能會因為一句喜歡或是關心就真的被打動,但他還是選擇用最粗製濫造的示愛和關心來體面、明目張胆暗示自己不願意讓紀俞撿便宜。
這種看似漏洞百出實則又做得天衣無縫的控訴,說實話確實讓白照寧動搖了。
讓他動搖的倒也不是司徒盡無形的綁架,而是司徒盡抓住了他疑心重這一點。
他現在既不相信司徒盡,也不相信紀俞了,這都是司徒盡的功勞,他贏了。
「先回家,回家再說。」司徒盡起身牽住對方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