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父子不咸不淡的聊了幾句就掛了。
白照寧在給司徒盡挑禮物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很是精美的煙壺,想著他老子應該喜歡,於是他這才想起來明天是白絳的六十五歲壽辰,也就是說他這陣子去蘭州是正式和一線軍隊退隊。
他暗罵了自己一句粗心,準備發條信息提前祝福個生日快樂什麼的,但又忍住了,這種話還是當面說好了。
買下煙壺後,白照寧找到了好幾家文玩店,終於淘到了一串上等的黃花梨木手串,這串子和司徒盡身上的味道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司徒盡的信息素沒辦法一直穩定罷了。
白照寧打算明天見了白絳,好好和老頭子說一下自己和司徒盡的事兒,順便把自己以前那些糊塗帳給認了,以後好好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孝順兒子。
而且他想好了,這輩子還不如跟司徒盡好好過,不管一開始怎麼樣,反正他現在是有點認定這個人了。
白絳以前天天在隊裡,一年到頭兩父子都沒見過幾面,他母親以前也忙,忙工廠忙生意,兩口子各忙各的,對他的管束和關心少之又少,一家人稀稀落落的過了這麼多年也不容易。
十年前他母親因患病痛離世了,後來他沒幾年他又離婚了,再到後來周觀止的加入,這個家從頭到尾都沒成型過。
現在多好,他和司徒盡有自己的家了,他不可就認定了這人嗎。
時間來到第二天中午,白照寧早早就來到了機場候機,他給司徒盡打了個電話,說了老頭今天過生日的事,讓司徒盡也準備準備,晚上體面點。
兩口子美滋滋的聊著,突然一個電話打進來,白照寧只好掛了,去接另外一個。
「喂,是白總嗎!我是小馬!」
小馬這人白照寧記得,是他爹的部下來著,「怎麼了,這麼急?」
「是這樣的……白中將在機場意外滑倒,突發腦溢血,因為情況過於嚴重,及時搶救無效……已經隕去了。」
後來白照寧是怎麼上的飛機他忘了,他只記得他因為過於失態而被空乘人架到了單獨的休息間裡。
再之後的事他也不記得了,因為他在休息間裡消失了。
儘管他很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沒讓自己在候機大廳就開始消失,可根本還是沒辦法阻止這一切發生,痛從心來,苦楚慟哭本是不可阻止的情緒軟弱。
……
再次感知到這個世界時,白照寧是在機場航站樓外醒來的。
儘管是天剛剛蒙亮的時辰,機場裡也依舊人來人往,白照寧失魂落魄又焦急的走到一塊滾動著實時信息的電子屏下,一看時間日期……
已經過去整整七天了。
等到司徒盡來接他時,白照寧已經在機場急救室里醒過來了,因為他的失控太過激,機場工作人員不得不給他打了短時性的鎮定劑。
司徒盡見到白照寧的時候,難受得話都不會說了,心裡複雜得難以言喻。
他想問對方這些天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可對方一開口就問:「我爸呢……」
司徒盡所有的悲憤焦急頓時也一掃全無,他幾次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帶我…去見他……」白照的嘶啞哭聲蓋過了他的話,他雙腿發軟跪在地上,整個人無力崩潰的靠在司徒盡身上,好像下一秒又能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