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照寧有一天是因為心疼他愛他想他而哭,這一刀才算有了價值。
白照寧又給何治打了電話,對方說馬上就到了,兩分鐘。
「他等不了兩分鐘了!」白照寧哭吼道,「快點……」
其實司徒盡還不希望何治來,他不捨得結束這樣的時刻。
之前都是白照寧腺體疼了才肯枕著他的腿睡,現在多好,他也能枕著白照寧的腿睡了。
「白照寧……」司徒盡又費勁的叫了對方一聲。
那把刀子還明晃晃的發著冷光插在司徒盡的心膛口,白色襯衣上染開了一大片熾熱的血花,這一刀深得好像劈開了司徒盡全部的命脈,他的氣息流走得越來越快。
「你他媽的閉嘴!」白照寧想去捂對方的嘴,又怕把人捂死了,他只能溫柔的托著對方下巴,儘量讓對方少開口說話。
司徒盡艱難的勾起嘴角輕輕笑了笑,「別,說髒話……」
等到救護車來的時候,司徒盡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他被抬上擔架後,地板上拖出了一攤長長的血河……
何治想要把狀態同樣很差的白照寧一起帶去醫院,他拒絕了。
救護車走了以後,白照寧坐在地上愣了很久,他精神錯亂了一般跑到衛生間裡拿了好幾張毛巾來,開始大腦放空的去擦地板上的血泊。
毛巾全都被染紅後,地上的血污卻並沒有被擦乾淨一二,而白照寧也消失在了這間房子裡。
……
當天傍晚司徒盡就從搶救室里出來了,他被轉入了普通病房,到第二天黎明時人也醒了過來。
窗外的晨光透過蔥蔥鬱郁的葉片射了進來,看著都是讓人心感生命力無限,司徒盡轉動了一下眼珠子,看到了病床邊上坐著的何治和他許久不見妹妹司徒玥。
看到人影了,司徒玥啜泣了一聲:「哥……」
司徒盡虛勁兒的點了點頭,「你放暑假了……」
「已經畢業了。」司徒玥兩隻眼睛都腫了,「你都不知道。」
「對不起……」司徒盡聲音虛弱得差點聽不見,「我忘記了。」
司徒玥小聲的說了個沒關係,
司徒盡又看向何治,迫不及待又急不出臉的問:「他呢。」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必多說了,何治抓著床欄的手不由自主的用了力,「白總在……家。」
「他,沒事吧。」司徒盡問。
「有點不太高興,其他都挺好的……我讓人看著了,沒有什麼事。」何治心虛道,「晚點我過去看看。」
「在家?他沒有……走嗎?」司徒盡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