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寧也被煙嗆了一口。
陳樹回憶著兩年前頭回見到白照寧時他被軟禁那一次,其實心癢也是難免的,那時候白照寧整個人看起來特別孱弱,像只被圈養病了的孔雀。
「我說中了?」陳樹問。
白照寧散落在額前的頭髮和側臉在夜裡剪出一張十分冷郁的剪影,凌厲的下頜線從耳根順暢的勾到下巴,這怎麼看都是一副漂亮得很鋒利的長相,卻怎麼在司徒盡面前一點攻擊性也沒有呢。
白照寧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並不回話,他咬著煙的嘴微微打開,陳樹清楚看到對方的舌尖掃過菸蒂,不禁喉中乾澀了幾分。
「師兄已經不在了,我們試試也沒什麼吧。」
白照寧知道這人就是個假正經官的時候也挺意外的,他清了清嗓子,很是故意的想結束話題說:「兩個alpha還是算了吧。」
「我在下面就好。」陳樹聲線有意拖得很勾人,「白老闆以前花名在外,我也很想試試的。」
白照寧怔怔的盯了對方一會後,才失笑說:「上面要你調查我,你也不用捨身到這一步吧。」
「……工作是一部分。」陳樹頓了一下,「但誰沒有點私心呢。」
「私心?」白照寧撣了撣菸灰,「假如有一天你真從我身上查出了什麼,到時候你是先為我傷心,還是先拿著我的罪名去邀功轉正呢,陳副官。」
陳樹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揚,「那我祈願白老闆從來沒做過有違律法的事吧。」
「如果真的有呢。」白照寧追問道。
「……」陳樹黯然了也猶豫了,「那如果是這樣,你希望我怎麼樣替你兜底呢?」
白照寧面不改色起身短嘆了一口氣後,拍拍對方的肩就要離開,但走了兩步他又回頭說:「在做檢察官這一塊,你確實比司徒盡遜色很多,陳副官。」
白照寧其實後來也醒神了很多他以前不能理解的事情,比如真心一直都是最廉價的,踩著真心去換一步登天的人比比皆是。
不過倒也有紀俞這種一顆真心從頭揣到尾的人,當然這也跟他一出生就在羅馬有關。
能在感情里做到精神崇高的人大多數只有兩種特性,一種是一無所有,一種是應有盡有。
…
多倫多的雪下得比國內還大,聖誕節已經過去兩天了,這兒的聖誕節氛圍還是很濃,走到哪都能看到那麼一兩棵亮閃閃的聖誕樹。
白照寧下午剛剛和兩個白人老頭談成了合作的事,打算在這歇一天再回去。
已經是傍晚了,雪要比白天大了許多,雪天裡的計程車並不好打,白照寧只能周折坐有軌電車回酒店。
電車途徑安大略湖湖畔時,白照寧看了一眼車窗外的加拿大國家電視塔,他突然想下來走走,於是就在本站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