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盡從大樓里出來時也才四點多,他在車裡打開了那個文件袋,將裡面的調任通知書仔細看了一遍。
隨後他又給自己父親打了個電話,不過對方似乎是有意不接自己電話的,他又只能打給了母親,楊琇倒是很快就接了。
司徒盡把調任的事情說了,楊琇給的答覆跟他想的也是大差不差:「你的身份充其量也就是個還不能指證的證人,現在就這樣空降國監,反而會打草驚蛇當活靶子,來北京這裡也好,至少北京的國安能保證你不會再出現之前那樣的事端。」
「不行,我要是去北京了阿寧怎麼辦?」
「滿市飛北京才兩個小時,又不是說你們這一年都不能見了。」楊琇無奈極了,「你們都是多大的人了,事情的輕重怎麼都拎不清呢?」
「那也不行。」司徒盡篤定道,「這調任我有異議,我不接受。」
「這是組織的安排,如果你堅持不服從調任,組織有權對你革去所有的職務,這是通知不是意見。」
司徒盡心裡狠狠一揪,「……讓我再想想。」
……
白照寧跟司徒盡說自己回的公司,實則並沒有,他去找了蔣尋,打算把新帳舊帳一起算,然而這人已經在幾天前就離開這裡飛往慕尼黑了。
他還了解到,蔣尋大概是通過周觀止的幫助嫁給了一個德裔醫生,因為蔣尋在跟他離婚後乃至後來這些年都沒有得到過任何一個標記,他本就發育不良的腺體徹底死亡了,人是處於休克狀態的,現在是在慕尼黑接受治療中。
令白照寧意外的是,對方給他留了一封信和一把鑰匙,信中除了一系列愧疚話,他還聲稱這把鑰匙是他老家的鑰匙,白照寧的一些東西都放在那裡,希望他可以及時取回。
或許是對腺體死亡這種事情太過深有體會,白照寧猶豫之下還是放棄了找人算帳的想法,他沒有打算過原諒這個人,但他還是做不到在這種關頭把人真逼死。
不過對方留的那個地址和鑰匙,白照寧倒是覺得可以去考證一番真假。
司徒盡的電話來了,說是已經出發在路上了,白照寧才趕忙趕回公司坐等對方來接自己下班。
等待期間,他站在落地窗前往樓下看了好幾回,都沒有司徒盡的車,不過這人做事總是喜歡提早打招呼,說是在路上了,其實可能剛剛出發而已。
白照寧想了想,如果司徒盡跟他認真表白的話,他就勉為其難考慮一下復婚,畢竟現在事情基本塵埃落定了,是得好好想想以後的事了。
到了規定下班的點,司徒盡的電話準時來了,白照寧往樓下一看,便問:「為什麼不上來接我?」
「我怕嚇死別人。」
說的也是,司徒盡現在可能還不適合公開露面。
兩人在外面解決了晚飯以後才回的家,一進家門,貓就撲了過來,白照寧指責司徒盡出門前是不是沒有給貓留吃的,司徒盡卻說:「它已經很肥了,需要管理一下進食頻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