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程卓,沒人知道司徒盡右耳早就半聾了,這是當初歌劇院那一跳落下的,要是繼續耳鳴下去,恐怕是要全聾了。
程卓心煩得想死,乾脆拿起手電筒進山了。
後半夜司徒儘是被冷醒的,山里溫度低,帳篷里也沒有太強的避寒效果,他身上沒蓋被子,不過醒這一回,他也不可能再睡著了。
司徒盡隱隱約約間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但是又看不見摸不著,像他身上掉下去的東西在找他,叫喚他。
雖然天快亮了,但是司徒盡還是拿了照明燈出去。
……
白照寧睜開眼時正巧看見一條白肚的青皮蛇從自己手背上爬過去。
他屏息凝視不敢妄動,直到目送這活物消失在草叢裡後才敢坐起來。
白照寧環顧了四周一圈,也沒認出來這裡是哪個地兒,不過看這地貌環境,是個谷底無疑,沒想到他真掉下來了。
白照寧對著空氣試著喊了一聲有人嗎,果然,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了,他現在正在噤聲期里,就是不知道是第幾日了。
白照寧想到了什麼,於是便去摸口袋裡的手機,無奈的是已經沒電關機了。
他踉蹌站起身,剛走兩步腳底卻脹痛不已,他掉下山崖時明明在半空消失了,如今安全落地,到底是怎麼個把腳扭傷的,實在琢磨不清。
想到兒,白照寧抬起手,他將掌心緊握成拳稍稍用力,並意念孤注一處,幾秒鐘過後,整隻手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又閉上眼再一睜,那隻手掌又回來了。
能要他命的東西,現在已經為他所用了。
白照寧感到歡喜,他試著把整個人都隱藏起來,由於精神定力過於精鑽,以至於他壓根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是那股黃花梨木味把司徒盡引到這裡來的,他不會弄錯這股從他出生下來就自帶的味道。
這是他留在白照寧身上聯繫著二人最鮮活的紐帶,也是這條紐帶,讓他走到了這裡,看到幾米開外的白照寧。
司徒盡精神是恍惚的,可他確定自己沒看錯,他失聲叫了對方一聲,然後邁開大步就往對方那裡衝去。
然而,他卻撲了一個空。
司徒盡愣愣的抱著自己空蕩蕩的胳膊,四處張望,卻已不見了白照寧的身影。
他不可能看錯的,他只是有幻聽症,這不可能是他的幻覺,他分明看到白照寧就站在這裡的!
「阿寧……白照寧!」司徒盡慌張的同空氣叫喊著,「我看見你了!你出來!」
「你別躲我……你別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