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的毛病有什麼可說的,我這個年紀了又不是不能照顧自己。」司徒盡給兩人分別倒了水,「還勞煩你們跑這麼遠過來。」
司徒炔哼了一聲,「你再怎麼大也是父母眼中的孩子,我們早年是對你疏於照顧,現在想彌補彌補也不成了?」
「談什麼彌補,要是誠心有這個想法,不如彌補在小玥身上。」司徒盡苦笑,「省得她過幾年出嫁了,你們又說沒了機會關心。」
這話題聊得實在尷尬,楊琇乾脆岔開了話題:「耳朵是怎麼回事,還是像以前那樣嗎?是不是很久都沒吃藥了?」
「差不多吧,問題不大。」
「當初讓你在多倫多保守治療的,你非不聽跑回來,這能根治才怪了。」司徒炔腹誹,「一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做什麼都做個半途而廢。」
楊琇用胳膊肘撞了丈夫一下示意對方別再說了,「阿寧是怎麼回事,也傷著了?」
司徒盡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白照寧依舊睡得很沉,但他還是一直壓低著聲音:「沒什麼事,就是嗜睡而已,照顧我累著了。」
「所以說你這個年紀了也不知道心疼人,這日子過成這樣還指望人家以後跟你好?」司徒炔話說得口無遮攔,「都回來這麼久了,也沒聽你說什麼結婚的消息……」
司徒盡從小就習慣了這種打壓話術,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今時不同往日,我不可能再讓他下嫁給我一次,我現在這個樣子,談結婚太倉促了。」
「這話說的,什麼叫下嫁,你們覺得日子舒心不就好了?」
司徒盡繼續剝剩下半個柚子,「我心裡有數就行。」
「那退任書是怎麼回事?」
「還能是怎麼回事,字面意思。」
「就因為這麼件事說退就退,你知道多少人盯著這個位置嗎?」司徒炔氣得沒忍住聲音洪亮了一點,「不要因小失大!」
司徒盡一聽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他少有的對父母擺起一張不禮貌的陰臉說:「什麼叫因小失大,就因為人找回來了?如果沒找回來你們還覺得我是因小失大嗎?」
「……」
「如果你們是來做說客的,還是早點回去吧。」
「難道我們不是為了你好?你現在這個高不成低不就的樣子,你就沒想過以後……」
司徒炔一激動起來嗓門就大了,床上的白照寧聽到這聲就被吵醒了。
白照寧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做何表現,就連該叫叔叔阿姨還是爸媽也突然沒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