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煉丹爐開始飄出氤氳霧氣,聶更闌再次瞥了眼在那邊講解的許田田,快步出了煉丹房。
暗室在連廊的另一側,那一排都是青炎真君培植或存放特殊靈植藥草的屋子。
聶更闌來到第三間屋子前,看到門上掛著「仙人須」的木牌,敲了敲門。
「真君,弟子進來了?」
聶更闌等了幾息,裡頭無人應聲,他沒有擅自進去,選擇在屋外靜等。
才不過一會兒,連廊那頭傳來腳步聲。
聶更闌以為是青炎真君,抬頭要行弟子禮,卻看到周炎那張惹人厭的臉出現在廊下。
「喲,這不是紀事課第一名拿到火炎珠的那位聶更闌麼?這不是昨日差點被發現私情的聶小倌嗎?嘖嘖你倒是跟我說說,分明你就與那個男人有一腿,你到底如何躲過追息鍾搜查的?」
聶更闌冷眼睨他:「你們蓄意陷害我,如今還想怎樣?」
「陷害?」周炎從鼻中發出輕嗤,「你披頭散髮穿著其他男人的衣服出現,也親口承認這是別人的衣服,還要我多說嗎?」
聶更闌神色陰鬱:「我從不與狗說話,讓開。」
周炎哈哈大笑,邊出言嘲諷,一邊從袖中悄無聲息飛出個紙片人,偷摸繞到聶更闌身上,從肩頭滑到了他腰間的儲物袋——
「聶更闌,誰是狗不是一目了然麼,你不過就是一隻被耍得團團轉的狗,我和雲斟逗一逗你是給你面子,別不識抬舉!」
聶更闌聽出他弦外之音,眸子陰沉沉問:「你什麼意思?」
「呵呵,還不明白嗎傻子?」周炎哂笑,「我們隨隨便便找個人騙騙你,你還不是屁顛屁顛跑到這兒來了?」
聶更闌眼睫明顯抖了抖,迅速意識到什麼,「是你們把我騙到這裡的?你想幹什麼!」
在他怒氣攀升不注意時,紙人趁機將他的儲物袋打開——
周炎哈哈大笑:「沒幹什麼,就是想看看一隻可憐的小狗被我們玩弄於鼓掌間是什麼感覺。」
「嗯,這感覺還不賴!哈哈哈哈!」
聶更闌陰惻惻剜了周炎一眼,當機立斷推開仙人須暗室的門,果然發現裡頭空無一人。
青炎真君並未找他。
聶更闌心知被人耍了,轉身關門大步往回走。周炎緊跟其後譏笑:「聶二少爺生氣了?彆氣嘛,就是玩玩兒而已,別當真啊!」
聶更闌頭也不回,加快速度回了煉丹房。
周炎嗤了一聲,招招手,方才的紙人吭哧吭哧飛過來,把偷到手的火炎珠放到他掌心。
……
丹藥課結束後,許田田死活不讓聶更闌一個人吃飯,堅持要陪他在妙音峰的膳堂,以防張濤那伙人又發瘋搞事情。
聶更闌方才悄悄找過許盼娣問,知道許盼娣也不認識那個捎話的弟子,就明白她也被那些人算計進去了。
聶更闌沒把這事告訴許田田,生怕他去找周炎打架。
許田田道:「你還有靈石嗎?到時休沐我陪你下山,買一個品階高一些的儲物袋,這樣就不會被人打開了。對了,留影石也買一個,到時候他們再犯賤,咱們就保留證據,讓宗門知道他們是怎樣的一群人!」
聶更闌:「靈石,似乎也不剩多少了。」
昨日回去他檢查過儲物袋,裡面的上品靈石少了大半,他知道自己沒證據證明是別人偷了自己的東西,鬧起來完全鬥不過張濤那幾人,尤其是在同屋都被聶雲斟收買的情況下。因此並未聲張。